接下来其他亲友也象征性地给周庆云一个红包,一块两块三块五块不等。
周庆云这段时间看妈妈为他们操办婚事,捉襟见肘,天天埋怨,以为接下来日子会很难过。
谁知一下子手里就有了这么多钱,不禁心花怒放。
想到婚后马上就要带着崭新的嫁妆,随蔡世林去海岛生活,跟董晓丹过一样地生活,就开心不已。
最主要的,自己去海岛以后,就要撕开董晓丹的面具,让海岛军区大院里的人,认清她喜新厌旧、好吃懒做、爱打扮的嘴脸,好好出口气。
想着就更加开心了。
蔡世林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以为她对自己很满意。就把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
“干嘛呢?”周庆云身上的嫁衣是一件大红呢子大衣。
本来想等董秀娟进门的时候,把她比下去,可董秀娟要到晚上才迎进门,而自己在堂哥周庆磊、堂妹,还有其他年轻的亲戚和族里的年轻人陪同下,要先行一步。
这是与董秀娟碰不上了,但穿着新嫁衣,怎么着也要再亲戚朋友面前多显摆一会啊。
“等会儿拖拉机开起来,会很冷。”蔡世林说。
到冷的时候再说吧,在路上的时候,也没别的认识的人了,显摆不显摆都无所谓。
然后周庆云就这样被接走了。
这边继续按部就班进行周庆东的婚事。
一切都还顺利,但到了董秀娟家发嫁妆的环节,问题来了。
董秀娟的妈妈说当初说好彩礼是五百块的,现在只给了四百,还差一百,不补足就不发嫁妆。
杨丽娟气死了,当初虽然是因为周荣光只寄了四百块钱回来,才给的四百。
但后续听说董秀娟家准备的嫁妆很少,还都是最差的。就不打算补了。
现在农村人家嫁女儿,别的没有,但棉被准备得都很足,毕竟棉花是自己种的。
可据说一开始董家只打算给两条棉被,后来听说杨丽娟为周庆云准备了六条,才在董秀娟的强烈要求下,增加了两条。
而且准备被里被面的时候,非常心痛,尽管是买的最差的,但天天还在家骂赔钱货。
农村也有好多人家,讲好的彩礼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兑现的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毕竟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还真这么计较?
可哪曾想到,董秀娟家就是这么计较。
杨丽娟气死了。
当初儿子要是一直跟董晓丹谈下去该多好?
李月清到底是从申城回来的知识分子,嫁董晓兰的时候,恨不得把家当都给她。
哪像这个人家,就等着卖女儿致富呢。
忍不住就要骂儿子没长眼睛。
周庆东也很冤:“又不是我回绝的,是董晓丹见异思迁不要我的。”
“你要不是做错了什么,晓丹也不会随便就跟你分手。”杨丽娟没好气地骂道。
“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呢?你手里不还有一百块吗?拿出来给人家。”周荣光说道。
杨丽娟白了他一眼:“我这一百块是刚刚庆云的男人给的彩礼钱,怎能给她家?这不等于卖女儿娶儿媳么?董秀娟的娘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妈,回头我攒钱还给你,现在你先借出来应一下急。”周庆东通过这段时间准备婚礼,见识了董秀娟和她家人的嘴脸,跟董晓丹家完全不同,已经很懊恼了,只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这钱可是有用处的,等会儿亲戚朋友的孩子来,我要发红包呢。”杨丽娟说。
事实上,给小孩的红包,一块两块都是多的了,有的就给五毛钱。
再说,等会儿亲戚朋友来了以后,也会送红包,完全不需要动用这一百块。
但周庆东和周荣光都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他们哪里懂这方面的细节。
于是,被逼无奈,周荣光只好把自己准备晚上给儿媳的二百块钱改口费拿出来,数了一百给儿子:“那改口费只能给一百了,我就准备了这么多。”
周庆东现在只想把事情抚平,哪里还想那么多,连忙答应。
补足了一百块,董家再没有理由不发家具了。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董秀娟妈妈又抢上前,把已经装到箩担里的热水瓶和搪瓷面盆,各抢了一个下来。
董秀娟见状,也不跟她妈客气,又抢了回去。
“哪有结婚东西是单数的,妈,你这不是触我霉头吗?”
“你这赔钱货,你们两用一个热水瓶还不够吗?我家里一个都没有,你多到的那个肯定给你婆婆用。”
董秀娟妈又上去抢:“我们家用的木头洗脸盆年代长,就开始漏水了,你留一个下来,给家里用。”
“妈,你让我先成双成对带过去,回头我再拿回来。”董晓丹也是要面子的,这结婚的东西哪有单数的,于是又跟她妈抢。
“你真的带回来?”董秀娟妈没刚才那么用力了。
“真的。”董秀娟用力一拽,她妈没拿好,热水瓶和盆子掉地上了。
哗啦啦,两者撞在一起,热水瓶碎了一地,搪瓷盆上也掉了一大块搪瓷。
这下两人都傻眼了。
董秀娟忍不住哭了。
她妈妈见状也破口大骂:“让你留下来你不肯,现在你满意了?”
“你还怪我?”董秀娟很委屈,“要不是你刚才发神经抢下来,也不会碎啊!”
“你说谁发神经呢?你这个赔钱货!”董秀娟妈妈没拿到她要的东西,心里本来就火,现在听女儿这样骂自己,更加火了,扬手就给董秀娟一巴掌。
姚主任一下子怒了:“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做了这么多次媒人,还第一次遇到你家这样的,临时要钱不说,还抢嫁妆,我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无论有多合适的,你家的事,我都不插手。”
见姚主任发火,董秀娟妈一下子也怂了。
董秀娟还在哭哭啼啼,姚主任不满:“把眼泪擦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