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去年给外贸局订单钩了那么多的编织单元花配件,不就是在衣服上挖一个口子,然后把单元花锁了边缝合上去吗?
要修补这个焦洞,还不容易?
董晓丹先用粉白色和肉粉色钩了一朵漂亮的重瓣立体玫瑰花,放置在呢子衣服左胸口的破洞上。
因为是重瓣的立体花,所以把那个小洞口遮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坏了就是坏了,也不能骗顾客啊。
要是自己穿,花一半的布料钱,连工钱都没算,就能穿一件呢子衣服,应该也蛮合算的。
董晓丹把玫瑰花缝上去,漂亮是漂亮,但单朵玫瑰花看着有点突兀。
于是在主花旁边又钩了两朵小花,加了几片叶子,再然后又加长延伸了树枝,最后又添了两朵花骨朵。
这样整件衣服就靓丽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董晓丹还是习惯睡到自然醒,陈朝阳一大早起床跑步,回来后给她带了早饭。
裁缝店的师徒们也早就起床了,看到高大挺拔的陈朝阳,皆羡慕无比,董晓丹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哎,你这房子现在成为妇女之友了。”陈朝阳虽然面容冷峻,没跟那些女孩说一句话,但是他不是没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感觉一个大男人,生活在一堆女人中间,要被外人知道了,不笑他是贾宝玉吗?
好在不天天住在这里。
但每周一次的夫妻团聚,陈朝阳可舍不得放弃这机会。
“不正中你下怀吗?”董晓丹笑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啥便宜啊,我有了你,别人都入不了眼了啊。”不是贬低别的女性,而是我眼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这回答,董晓丹表示满意,心情愉快地起床吃早饭。
然后,把她忙了一晚上的杰作穿在身上,让倪大姐和陈雪看看效果。
才走到裁缝间,就听到倪大姐在不停地说抱歉:“那件衣服不小心被我们弄坏了,麻烦你再去买块布料,我保证立马就给你做,不出两天就帮你做出来。”
“晓丹?”倪大姐说着,眼睛直了,“这就是你昨天改的?”
“怎么样?是不是比原来的还要好看?”董晓丹说着,一边转身让她们看全方位。
“我要做这样的,幸亏你把我的衣服弄坏了,我马上就去买布,你就给我做这式样。”居委干部旁边的女孩,大概是她女儿连忙冲过来,爱不释手地看着这件衣服,“真好看,我在商店里都没看到有这么好看的衣服。”
倪大姐笑了:“其实,这就是你那件弄坏的衣服,被她加工成这样。”
“啊?”居委干部不敢相信,连忙过来检查,“原来坏在哪里?”
倪大姐指指那朵大玫瑰的中心:“这边烫焦了。”
居委干部的女儿抓着衣服仔细看:“看不出来啊,一点也看不出来。”
然后望着居委干部:“妈,我不要重新买布料了,我就要这件衣服。”
“可是我已经把这衣服卖给她了,还收了她的钱。”倪大姐为难地说。
“那我不管,我又没说不要,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衣服卖给别人的。”居委干部的女儿嘟着嘴,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倪大姐看着董晓丹:“晓丹...”
董晓丹只好把衣服脱下来,交给那个女孩。
女孩往身上一套,连忙去照镜子,满意死了:“我明天就穿着上班。”
女孩付了工钱就走。
“等等.”董晓丹看了看女孩穿衣的效果,感觉还有加工的必要。
倪大姐以为董晓丹后悔,就说:“回头我把钱给你,再贴你一点加工费。”
女孩也以为董晓丹后悔了,连忙捂住衣服:“这是我的衣服,你想要的话,自己去买布。”
董晓丹笑了:“我不是要抢你衣服,而是觉得你穿上是大衣,这右下摆还可以再添几朵花上去效果会更好。”
“你别想骗我把衣服脱下来。”女孩一脸警惕。
董晓丹哭笑不得:“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个子高,所以衣服穿上身就是中长款,只要左胸这一片有花就行。但你穿上是长大衣,这下面类似裙摆,我觉得再添几朵花更好看。”
“我先穿走,你们再帮我做花,明天下班我再过来。”女孩说。
董晓丹没想到这女孩这么迫不及待爱现,就跟她开玩笑:“你现在脱下来,我帮你绣花,可以免费。明天过来,我就要收钱了,这一片花五块钱。”
“五块就五块。”女孩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了。
女孩走后,倪大姐数了二十五块钱给董晓丹。
董晓丹看着手里多的五块钱,又数给她:“过一夜,还长出五块了。”
“这是你钩花的钱。”倪大姐说。
“钩花算我友情赞助,就不要收钱了,我说五块钱是跟那姑娘开玩笑的。”董晓丹虽然喜欢钱,但这点举手之劳还是乐意奉献的,又不是要大量制作。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本来卖给你残次品我就很过意不去,现在帮我圆满解决,我不知有多感激呢,哪还能让你白干活。”倪大姐也是爽快人。
以前裁剪都是她男人主打,她也不是不会,只是有人操心了,她就懒得操心。
这几天独自裁剪,心都提在手里的,就怕一不小心哪里出错。
每次下剪刀,都是小心又小心,哪曾想没在裁剪上出问题,倒在这个小节上栽了。
幸亏董晓丹帮想办法克服了,顾客没闹一点不愉快,反而欢天喜地。
这不是董晓丹的功劳吗?
所以,五块钱还是要给的。
这功劳、这情分,压根就不是五块钱能衡量的。
董晓丹被一通劝,只好被迫收下五块钱。
裁缝店那些徒弟,一个个都咂舌:“我们做一件呢子衣服就收十块钱做工,她钩、绣点花就拿了五块,这,这...”
“谁让我们不会呢?要是昨儿个我们自己能解决,也不用人家来帮忙啊!”
“那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