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倪大姐与刘师傅并没有离婚,一旦刘师傅过来吵闹,纠纷肯定少不了。
董晓丹当时就建议,让倪大姐授权倪小静与自己签订合同。
现在这租房合同已经终止,董晓丹已经把房子租给了服装厂,作为服装厂的工厂直销店。
两间门面租给服装厂,每个月房租三百块钱。
白纸黑字写着呢,董晓丹把房租合同亮出来。
刘师傅更加懊恼不已。
可知道,当初自己虽然只租了一间屋,可自己房租只要五十块啊,现在涨价这么多。
要是这房子还是自己用,不等于每月节省了近一百块吗?
心里直骂倪家姐妹“犯穷”。
刘师傅知道陈朝阳的身份,也知道董晓丹的本事,心里尽管很不甘,但只是把倪小静骂了一通出出气,又“据理力争”地拉走了一个工作台,还想再搬缝纫机的时候,倪小静不干了。
“这本就是我的店,被你这个败家的关掉了,我把东西搬走还不可以吗?”刘师傅气急败坏。
反正不开裁缝铺了,作台留着也没用,放在这儿太占地方,巴不得他拿走。
但这时候买缝纫机可不是那么容易地,当初每添置一台,都是想尽了办法,花钱不说,还要工业票。
姐姐万一以后回来,即使不开店,缝纫机还是有用地。
就是这个工厂直营店,返修服装也用得着,卖给他们或者折价都可以,怎么着也不能让他拿走。
“不可以,我姐离开的时候,把店交给我了,我回头还要完整地交给她。”倪小静说。
“你姐离开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千块钱,其中有五百块是她应该还给我的,她本来说把店铺给我,把剩下的货款让我来收,抵了这五百块,现在你把店关了,货款也收了,你要把五百块还给我。”刘师傅说。
“哪里来的五百块?”倪小静冷笑,指指屋里的妹子,“我收的都是她们的工钱,已经发给她们了。”
而且,你给的钱,不是给孩子看病的么?
“工钱,她们这些徒弟哪来工钱?”刘师傅冷笑,谁不知道这行业的规矩呢,还跟我来说工钱。
“谁都有工钱,徒工只是手艺差点,挣钱少点而已,哪能没工钱?她们马上去服装厂也有底薪加提成,还安排宿舍,免费住宿。”董晓丹故意说给刘师傅带来的几个徒弟听。
让他们自个儿比较比较,这里面的差距,不要傻乎乎地不懂为自己争取权益。
刘师傅这边的徒弟,在徒工三年内,可是没有一分钱工资的。
“这么好的待遇啊?”果然,刘师傅的徒弟中,有直爽的直接就叫出了声。
“就是呢,我们已经去看过了,工作环境好,旱涝保收,底薪也不少,能吃苦的话,手脚利索点,挣的钱也多。”几个妹子开心死了,一个个叽叽喳喳地都说开了。
住工厂,虽然是十个人一个宿舍,可是每个人至少都有自己的一张床啊。
不像在裁缝铺,都是晚上收工的时候,才能打地铺。
一天天地,从早上睁开眼,就是干活,干到晚上睡觉。
一天三顿,都是师傅做什么,她们吃什么,没有自己的喜好什么的。
以后去工厂上班,虽然不说吃多好,至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来。
哎呀,这简直就是一步就上了天堂。
尤其是刚来没多久的新妹子,本来还要熬三年啊,才能闻到钱的味道。
现在突然就是可以月月有收入的员工了,怎么能不开心?
写信回家,连爸妈也笑死了。
在老家,进个工厂,都要想办法请客送礼,没有门路的话,想都别想。
现在可好,一分钱不用花,心还没敢想,事就成了。
刘师傅见他手下的几个小子,一脸羡慕的样子,就脸一沉:“还不快搬?喊你们过来,是听闲话的吗?”
几个小伙子吓得连忙动手搬工作台。
本来刘师傅还不肯轻易罢休,但这会儿怕自己手下的这些小子,被这几个姑娘策反,连忙指挥着他们,把作台搬走,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把钱算算,除了工钱,还余多少,我过几天来拿。”临走时,他又黑着脸,对倪小静说。
倪小静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就当没听见。
想屁吃呢,我们辛辛苦苦做的衣服,你来拿工钱,天下有这么美的事吗?
即使要交,也是交给我姐啊,交给你算什么?让你和小三快活吗?
就这样,董晓丹这边的裁缝铺,摇身一变,成为外贸局的工厂直销店。
两间屋的门面,房子又稍微改了一下布局,两间屋局部位置打通了。
既然是直销店,那肯定需要员工,服装店又招聘了两位妹子,另外陈雪和高艳留了下来。
其他的女孩毕竟在裁缝铺干的时间比较长,她们去工厂才能得到最大利用。
而陈雪和高艳她们俩才学了一点皮毛,这边根据顾客的要求,也需要局部的少量修改和整烫,她们俩目前的手艺,做这样的工作正正好。
至于她们俩现在住在董晓丹这里的住宿费,也由工厂承担了下来,一个月五十块钱。而新招的两个女孩就是本地的,不给她们提供宿舍。
这样一来,董晓丹一个月就有三百五十块钱房租收入。
当初买这房子,两次加起来,总共花了六千八百块。
两年的房租差不多就把房子的本钱挣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有眼光?”陈朝阳想起来,最初董晓丹其实想鼓动叶培荣把西面这房子买下来的。
说这样以后可以做邻居,互相照顾,大家住一起才热闹呢。
可叶培荣一口就回绝了。
庄小枣也认为,既然国家会给分房子,自己何必要自己买?
没想到老婆竟然这么有前瞻性。
“一般般啦。”董晓丹可不敢吹牛,这要不是知道后续的剧情,任谁也不会买的。
只是有的人不信劝,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