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董晓丹来说,现在是大二第二学期。
对陈朝阳来说,现在是研一第二学期。
因为董晓丹的大一是从春天开始的,所以大一只有一学期。
因此本来的四年课程,其实只有三年半,所以相对来说,课程安排就比较紧。
而董晓丹,经过一年多来的整理和疏通,把前世的知识与现在的理念已经完全整合,所以,她等待的就是考试的机会。
即使你掌握得再好,也要通过考试形式得到确定,而大多数课程结业考试,都会安排在期末,鲜少有期中完成。
这样一来,很多考试时间都会发生冲突。
基础课程的考试,基本已经结束。诸如英语,中国革命史,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数学等。
数学不只是高数,连线性代数,概率之类的,全部已经考完。
每到期末,董晓丹像赶场子似的,刚从这个教室出来,就进入另一个教室。
如果同专业纵向的考试没法进行,那董晓丹就横向跨专业考。
学校里老师现在都知道,有这样一位学生,刻苦、用功,特别求上进。
没有谁逼迫她,都是她自己要尝试,既然如此,那学校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她要考,那就考呗。
反正批卷、阅卷的时候,不会对她搞任何特殊。
能过也不卡她,不能过,当然也不会因为她复习时间的紧迫而放松要求。
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在踏进教室,准备给学生们发试卷考试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扫视一眼全场,看看有没有陌生的面孔。
老师们对董晓丹的到来,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
用流行的那个比喻,就像大姑娘谈恋爱,既担心男朋友不流氓,又担心他太流氓。
老师们既期待她来参加考试,也可以亲眼目睹一下,这位传奇人物究竟是谁。同时感受一下,她的考试能力当然也反映了学习能力,究竟是不是如传说中一样神奇。
但又不希望她来,万一她又轻松把别人甩下一大截,那自己这个老师的颜面还何在?
人家没上一节专业课,仅通过自学,就能把知识点掌握得如此透彻,那我们老师的作用是什么?
虽然很纠结,但没有一位老师对她表示不满。
也没有哪一位老师提出来,要禁止这种考试的行为。
而且老师还在课堂上宣传,希望学有余力的同学,可以效仿这位董晓丹同学。
但是又提醒大家,这里所说的是学有余力的同学。
而不赞成本来基本功就比较薄弱的,连本分功课学起来都比较吃力的,来效仿她。
毕竟贪多嚼不烂。
这样一来,跃跃欲试的同学就多起来。
尤其是那些当初填志愿,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误打误撞,进了大学后,对本专业不怎么感兴趣,却对别的专业很好奇的同学。
他们就也悄悄地开始学自己感兴趣的课程。
董晓丹宿舍里,几个女孩也开玩笑地说要学董晓丹,叶星珺和宁文琪还有陈红,这几个女孩比较年轻,她们听董晓丹在宿舍读日语,也就跟在后面学。
毛天琳、徐秋霞,包括新晋妇人庄小枣,前两位不但为人妇,还已经为人母,她们要为家庭考虑,只打算赶快把本科读完,要回归家庭,一边工作,一边相夫教子。
而宋鸣凤,因为她爱人还在农村中学做教师,二考不中,听他的口气,也不打算三考了。
所以宋鸣凤觉得自己要挑起家庭重担,靠男人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也要努力。
可她却不想像那几个女孩似的,跟着董晓丹学日语。
她要学别的,学董晓丹没有涉猎的领域。
这样,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不会被董晓丹比下去。
宋鸣凤经过左思右想,又各方打听,觉得生物化工这专业的课程,董晓丹好像还没有去考。
而且这专业听起来很不错,到大三大四的时候,就要自己亲自从原材料开始,生产出化妆品、营养品。
这简直太有吸引力了。
关键是董晓丹还没对这专业感兴趣。
所以宋鸣凤决定悄悄地学,不能让同学们知道,否则万一传到董晓丹耳朵里,她哪天一激动,也跟过来怎么办?
于是宋鸣凤到图书馆借了书,一直藏在书包里,从不轻易拿出来,等没有人,或者她上床拉下蚊帐以后,才开始看。
......
董晓丹新房所在地居委,收到了周庆云寄来的“举报信”。
只是这举报信,尽管有署名,但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按现在的规定,是不予接受的。
因为众所皆知的原因,经过几年那样的岁月,为了防止诬告,浪费社会资源,现在规定,所有的举报都要实名实行才会受理。
这样的举报信,完全没有受理的必要。
而且居委工作人员看了信的内容,更加觉得好笑:这写信的是什么人?是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不要说现在了,什么时候国家不允许房屋买卖了?
还有,自家的房子什么时候不允许出租了?
还什么资本家作风,这种说法也太落后了。
现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起,已经在鼓励个体经济发展,鼓励百姓自主创业。
看了周庆云的这封举报信(当然署名不是周庆云),居委干部研究再三,觉得有必要对辖区内居民普法,宣传国家政策。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写这封信的人是周庆云,他们只以为是附近的居民,大概看到董晓丹买了两位老住户的房子,现在又打通了租给外贸服装厂,做他们的工厂店,租金又高,引起人生了红眼病。
然后才造谣生事。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于是居委特意搞了个宣传栏,宣传国家政策,说国家现在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搞活经济,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诸如此类,等等有关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