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头只感觉到背脊一寒,心中就直感觉到有些不妙。
当即就缩了缩脑袋,准备向后面退去,不想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啊!!!”
随着“噗呲”一声利器刺入皮肉里面的声音响起的,是张石头凄厉的惨嚎声。
张石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节雪亮的刀尖透过皮肉穿刺了出来,随着一阵剧痛袭来,他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
“噗呲……”
那抹雪亮被抽了出去,随着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张石头也踉跄了几步,就这样仰面倒了下去。
此时那些官兵和妇人们已经走到一边了,听见这边的动静,只转头看了这么一眼,就吓得浑身一哆嗦,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不多会儿就走出老远去,愣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老子跟你拼了!”
就在此时,陈泉已经抽出身上的那把长刀,凶神恶煞的扑了上来。
他这几日一直活在恐惧之中,自从那日亲眼见过这个女人的残忍,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把他们的性命看在眼里。
眼看着张石头已经大睁着双眼没了动静,他就知道自己今日也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又何必再有什么顾忌呢?
任静姝手里握着那把带着鲜血的短刀,没有等到他冲到自己的面前来,短刀就脱手而出,朝着陈泉疾射而出。
“呃……”
一股大力迎面袭来,陈泉脚步猛的一顿,手里的大刀再也拿不住了,手一松就掉到了地上。
他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伸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却怎么也止不住那喷溅的血水。
“啊!”
他这副样子吓坏了在场的女人,她们拼命的往后面挤去,尖着嗓子不停的喊叫。
已经翻过山坡的那群官兵和女人们,听见这声音,都忍不住腿脚发软。
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咬紧了牙关,互相搀扶着,继续跟着天璇向前面走去,一点儿都没有叫苦叫累的心思。
大家心中此时都有一个想法,累点苦点都行,像那些被留下来的人,想要受苦受累,却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大姐儿,二婶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你想杀便杀吧,只求放了你的妹妹们,她们还是个孩子,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任二婶此时被这样一惊吓,反而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被两个女儿扶着,半撑着着身子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祈求之色。
呵呵,原主的记忆里,第二世为了活着照顾妹妹,有多少次跪在地上对着她磕头,也说过这一模一样的话。
“二婶,妹妹还是个孩子,你就放过她吧,我们可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啊……”
原主那时候伤的无法起身,看着瘦弱的任静嫣被她们折磨,哭的声嘶力竭,却被那丫头绿意一脚踹翻在地。
“哈哈哈,你一个被人玩儿烂的破鞋,还敢说与我们夫人是一家人,呸!真是好厚的脸皮!”
“哈哈哈……”
“破鞋……”
其他人围在她们姐妹身边,笑声里满是嚣张与嘲讽。
仿佛还能感受到原主当时的绝望与痛苦,任静姝心脏猛的抽痛了一下。
那今日,就与前世做一个了断吧。
这些人,都没有必要再留着了。
“大小姐,大小姐,老奴可与她们不一样,老奴是大房的人啊。”
“奴婢也是大房的人,求大小姐饶命啊。”
李婆子和香柳都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希望任静姝能够记起她们来。
确实,她们这一喊,任静姝还真想起来一些事情来。
这两个人看见二房有侍郎府撑腰,那些官兵又给任二婶几分面子,就动起了歪心思,正大光明的投靠了过去。
不但帮着那些人一起欺负原主姐妹,就连吃食上都故意为难,好似把昔日的主子踩在自己脚下,她们就能翻身做主了似的。
而桂香与两位妈妈,却因为坚决的站在大房这边,被任二婶指使那些官兵,直接把她们拖走糟蹋了。
反正都是奴才,少不少的有什么打紧的,到了一处城镇,就干脆把三人卖到了城内最低贱的窑子里面。
至于她们最后的下场,那不用想也能明白,定是受尽了折磨而死。
所以任静姝虽然对那三人有些不满意,却还是决定把人给带着一起走。
虽然蠢笨了一些,却胜在忠心,以后再慢慢调教便是了。
但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嘛,却是死个一百次都难解心中之愤。
任静姝冷笑一声,上前拔出那把短刀,飞快的在她们身上划出一些伤口来。
“啊!”
“大小姐饶命。饶命啊……”
二房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喊着饶命。
任静姝却不再看她们,把刀刃上面的血迹在陈泉身上擦干净,耳朵动了动,脚尖一点,就飞快的窜到了一棵大树之上。
其他人不由得愣住了,刚刚还在喊打喊杀,怎么突然就丢下她们不管了?
莫非这是突然大发善心,饶过了自己这条小命了?
“嗷呜……”
突然一声长长的狼嚎声响起,大家的头皮子都是一紧。
这是……
“嗷呜……”
“嗷呜……”
接连不断的狼嚎声不断的响起,打断了这些人心中的幻想。
“快!快跑啊,狼来了……”
“救命啊,救命……”
女人们都慌了,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就四散开来,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窜。
任玉珠和任珍珠姐妹俩搀扶在一起,也艰难的迈着步子跟在她们后面。
至于她们的亲娘任二婶,此时正一脸绝望的躺在地上,看着刚刚还亲亲热热的搂着自己的闺女,到了这样的危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