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衙役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前面的几个人给推了一个趔趄,一下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前面的人又踩在他们的身上,慌乱之间也站不稳,跟着一头栽了下去。
“啊……”
“啊……救命!”
“救命啊!”
几个衙役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动了县令大人和其他人。
县令大人正带着那些衙役研究地上那杂乱的马蹄印,已经得出来一个结论,确实与溪水村发现的那些马蹄印一模一样。
不对,也有不一样的,这些马蹄印只有进村的,却没有出村的。
听见这一阵惨叫声,大家都是浑身一激灵。
莫非,那些人犯了案还没有逃走,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留在村里?
被这个猜想惊出一身冷汗,立马都站起身来,后背靠在一起,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处。
果然,随着这一声喊叫,各处本来一片死寂的院子里都有了响动,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影跑了出来,手中都举着随手拿的锄头扁担之类的东西。
“枝儿,你别怕,跟在娘亲后面。”
枝儿娘也顾不得梳理自己那披散的长发了,随手挽了起来,拿腿上的一块儿红布条系了一下,便也急匆匆的捡了一根棍子出去了。
“怎么回事?又有马匪进村吗?”
老村长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他才刚闭上眼睛,就被这叫声吵醒了,只以为是那些马匪的同伙找来了,吓得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了出来。
出了院子就看见外面有一大群人,全都穿着统一的服饰,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格外引人瞩目。
只见他穿着一身便服,身材瘦高,此时手中举着一把长剑,两条腿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瞎叫什么?这是官老爷们来了。”
老村长没有见过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却见过旁边的几个衙役。
平时要是有什么事情,都是这些衙役出面来通知的。
当即心中就是一松,连忙叫大家都把手中的武器给放了下来,再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笑着迎了上去。
“官老爷好,小的是肖家村的村长。”
县令大人手中的长剑握的更紧了,眼神完全没有一点儿放松。
这些马匪真是太狡猾了,还在扮成村民的样子,瞧瞧他这说话走路的样子,学的可真像啊。
莫不是看中了这肖家村的位置,干脆把村里人全杀了,又假扮成他们的样子,以后就把这个地方据为己有了?
他这样一想,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管辖地有这样一个村子,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自己的脑袋也好似已经拎到了别人的手里。
可怕的是他们真的演的太像了,把这些衙役们都给糊弄住了,没看见衙役们全都笑着把刀剑给放下来了吗?
瞪了旁边那些蠢笨的衙役们一眼,他对着走过来的村长喝道:
“站住!别过来!”
见那老头一副迷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不解,身边的衙役们也全都满脸惊异的看着自己,他心中又气又急,骂道:
“一群蠢货!他们是马匪假扮的!”
衙役们都张大了嘴,目光在老村长与那些男女老少身上打量着。
这样的老弱病残真会是马匪假扮的?
“不是,我们不是马匪啊。”
老村长心中一急,生怕这县令大人让人对着自己来上一刀,顾不得再想其他的事情,连忙就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我们不是马匪,我们是肖家村村民啊。”
其他人也急了,他们跟着老村长想法一样,万一这县令硬要说自己是马匪,让人把自己这些人全都给砍了,大家该找谁去做主去?
看着那些人干脆利落的跪了下来,县令大人不禁在心中腹诽,这些人也演的太好了吧,就感觉到身边的一个衙役拉了拉自己 衣袖。
“大人,大人……”
他扭头看去就见,那衙役正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
“大人,肖家村我们几个都来过,那老头子,确实是肖家村的村民不假。”
县令大人皱眉,刚想问什么,旁边的另外两个衙役也凑过来,小声的说道:
“他说的没错,我们都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这个老头子出来接洽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见到过。”
县令大人心里已经有了松动,就听见村口传来一些声音,很快就有两个青年赶着牛车,朝着这边过来了。
老村长见到他们,眼前就是一亮,指着他们说道:
“大人请看,早上就是老头子我让他们去衙门送信的,要是我们真是马匪假扮的,哪里敢自投罗网啊?”
县令大人迟疑了一下,想想也对,忽然又举起了剑,厉声问道:
“那你们既然不是马匪,那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那么大的一堆,最少也得百八十人的,真要是杀了一个村子里的人,也就差不多了。
“禀告大老爷,那些都是马匪的尸体啊。”
老村长心中疑惑,正好牛车也来到了跟前,他连忙招手叫了两个大侄子过来。
“大牛二牛,你们没有把村里的情况禀报给大老爷吗?”
完蛋玩意儿,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之前可是教了好几遍呀。
“大伯,我们到了县衙,刚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我们在后面紧赶慢赶,也没有追上啊。”
虽然都是四条腿,但是人家是马,自家是牛不说,还是头已经掉了牙的老牛,能放在一起比吗?
“他们是怎么报信的?”
县令大人心中已经相信了多半,不由得看向旁边的衙役,皱起了眉头。
“他们。他们说……”
衙役眼神有些躲闪,小声的说了一遍那人当时的话。
“他们说肖家村进了马匪,死了好多人……”
他当时听见这话就是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