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不该杀?”
国君诧异地盯着云现。
他也知晓云殊、云现二人彼此不对付。
对于云殊为凌天求情。
他不意外。
对于云现为凌天求情。
他却感到不可思议。
由此,他也对凌天产生了浓厚兴趣。
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两位彼此不对付的皇子同时求情?
“父皇!”
国君问话,云现随即再开口道,“四弟往日所作所为,有损皇室名誉,这是事实!天凌杀害四弟,同样是事实!因罪诛杀天凌,虽可正我焰云国法律,却也会寒焰云国民众之心!”
“依儿臣之见,可饶天凌死罪,借此彰显父皇仁德,表明我焰云皇室并非漠视四弟往日所为,从而收拢民心!”
“当然,天凌杀害四弟,确有其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儿臣建议,将天凌发配至北境充军,以儆效尤!如此一来,也不失我焰云国法度!”
云现一言一语,述说了凌天不该杀的理由。
听其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然而诸人依旧还在纳闷,云现怎么会为凌天求情。
国君沉默了下来。
云现则于此时扭头,示意了属于他这一方的大臣一眼。
“陛下!”
一名大臣会意,神色略有些尴尬,但依旧是走上前来一步,“二皇子之言有理,当饶天凌死罪,将其发配至北境充军!”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在这位大臣脸上,却是写满了无奈。
在刚刚,他可是请求国君诛杀凌天,并且还是喊得最凶的一人。
奈何,云现都已经为凌天求情了。
他只能一改之前的态度。
“陛下仁德,当饶凌天死罪,明朝廷之志,并无纵容四皇子之意!”
“请陛下三思,饶天凌死罪!”
“陛下三思!”
有之前那名大臣做表率。
之前一众请求诛杀凌天的大臣纷纷开口,转而为凌天求情起来。
顿时间,朝堂之上就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国君目光微凝,一时也有些犹豫了。
他虽是一国之君,可独断国事。
可面对众臣的请求,他也不能无视。
更何况,云殊、云现二人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杀凌天,虽能为四皇子报仇,也却也有可能激起民愤。
“罢了!”
一番思量后,国君终于开口道,“天凌诛杀四皇子一事,事出有因,可免死罪!然而这活罪难逃,暂且收押至天牢,三日后发配至北境充军!”
话落,国君起身拂袖,打算就此离开。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悦。
凌天闻声,嘴角却是浮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云现见国君要走,连忙瞪了云殊一眼。
云殊显然清楚云现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
就在国君即将要离开时,云殊突然恭敬了喊了一声。
“怎么,你还不满意?”
闻声,国君驻足扭头,眼神霎时浮出了怒意。
饶凌天死罪,已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将之发配至北境,算是轻判了。
他以为,云殊此刻开口,是还要为凌天求情。
“父皇息怒!”
见国君动怒,云殊连忙躬身一语。
其后,他方是缓缓道,“此前,天凌乃儿臣府中门客!他杀四弟,虽事出有因,却也确实有罪!因此,儿臣同样有疏于管教之罪,恳求父皇降罪!准儿臣随天凌一同前往北境!”
众臣闻声,神色再度一变。
云殊,竟主动要求离开皇城,前往北境。
这是要离开皇权中心。
此举,等同于放弃争储!
“三皇子殿下,不可!”
“北境乃苦寒之地,三皇子身份尊贵,岂能去这种地方?”
“陛下,杀害四皇子之罪,罪在天凌,与三皇子无关……”
云殊那一方的大臣瞬间慌了,立马开口,或是劝诫云殊,或是请求国君。
他们,此前都在为云殊效命。
与云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云殊离开皇城,放弃争储,绝对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事情。
这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他们也无法理解云殊此刻的举动。
不止是这些大臣,就连国君神色也变得怪异起来,不解地望着云殊。
然而,云殊神色坚定,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朝堂之上,也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殿内气氛紧张起来,云现见状却是从容地说道,“北境,虽是苦寒之地!可那里也是我焰云国边境,有数十万将士驻守,抵御外敌!若三弟以皇子身份前往,定能鼓舞士气,保我边境安危!何况,三弟有此心意,乃我焰云国之福!诸位大臣,何必劝阻?”
众大臣无言。
这一刻,这些大臣也隐隐有些明白了。
能够在焰云国为臣,这些人显然也不会太蠢。
联想到之前云现为凌天求情一事,他们已经猜测出来。
定是云殊和云现达成了某种交易。
这才会出现今日朝堂上的一幕。
“殊儿,你真当要去北境?”
国君目光微凝,一脸肃然的望着云殊,对云殊确认道。
“儿臣愿往!”
云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见状,国君轻叹了一声,“既然你意已决,朕就命你为北境监军,三日后随天凌一道去北境吧。”
话落,他便离开了正阳殿。
群臣骚动不安,或是忧,或是喜。
今日之事告一段落。
殿内众人退去,凌天则是被四名羽林卫带回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