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春头盔歪斜,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跑近后,宋长春才看清挂在叶辰身上的女子身影,顿时停下脚步,脸上充满了疑惑。
“太子大人,这是……”
叶辰刚想解释,忽然,一道大钟撞响之声悠扬传来。
听到钟声的叶辰脸色一变,抓着身旁的月舒与宋长春一同跃上了皇陵穹顶。
宋长春扶了扶歪斜的头盔,望向远处钟声传来的方向。
“道鸣钟?”
“不是只有皇宫内大事发生时,道鸣钟才会奏响么?”
叶辰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遥远的皇宫方向,仔细的聆听。
一声钟鸣过后,第二声钟鸣紧接着响起。
随着钟鸣声的不断响彻,就连叶通天都从皇陵中飘出,飞到穹顶,站在叶辰的身旁。
不过叶通天仿佛是早已知晓了什么,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钟声接连响起,宋大春的脸色越发的煞白。
叶辰紧紧咬着嘴唇,眼中出现一抹恍惚。
钟响九声而停。
这代表整座羽化神朝的九五之尊,真武大帝……驾崩!
宋长春不知所措的看看叶辰,又看看叶通天。
叶通天没有说话,闭上眼摇了摇头。
叶辰闭上双目,伸手放到宋大春的头盔上,轻轻揉了揉。
月舒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好奇的站在穹顶上看风景。
四个人站在皇陵穹顶上,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望向皇宫的方向。
……
钟响过后,整座羽化神朝都开始嘈杂起来。
文武百官跪在真武大帝的寝宫外,将头死死的埋在地上,默然无语。
谭寺貂一脸寒霜的从皇宫中走出。
他的手中捧着一份圣旨。
“真武大帝,同顺九千年,陨。”
“大帝在位期间,承先帝职责,护我神朝江山千年!扩土开城三十余座!”
“千年间,我神朝风调雨顺,虽有旱涝,百姓修士尚且富足!无甚大灾!”
……
随着奸细的嗓音,不停的念读,百官的脸色逐渐黯然。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相信,护卫神朝万万民千年之久的真武大帝,已经陨落了。
一些老臣开始呜咽,年轻将领则是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不知是谁先哭嚎一声,顿时哭声一片。
谭寺貂眼神始终冰冷,不起丝毫的波澜。
他就这么听着寝宫前的哭喊声,无动于衷。
“尚书、镇国将军、宰相……都不在么。”
念完后的谭寺貂望着这匆匆赶来,不足半数的官员,嘴角忽然露出一股冷笑。
就在这时,一道鼓掌声传来。
谭寺貂抬起眼,看向寝宫外走来的一行身影。
最前方的男子有些瘦弱,阴厉的脸上带着一丝畅快的笑容。
其身后跟着一个身披金铠的沉默将军。
随其行走的数十官员尽皆沉默。
听到这不合时宜的掌声笑声,一个满脸泪痕的老官员悲愤起身,望向叶长印。
“三皇子!”
“先帝刚刚驾崩!你怎敢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这老官员便看到身前的景象开始颠倒。
他张着嘴,木讷的看向三皇子身后的方向。
雄壮的金甲将军正在缓缓收刀。
这位忠心耿耿的三品老官员,张了张嘴,紧接着眼神黯淡。
看到地上老官员冰冷的尸体,四周跪坐的文官忘记了哭泣,大气都不敢喘息。
几个年轻武将热血上头,不顾身前倒地的尸体,站起来拔出腰间佩剑,护卫在百官身前。
但那些曾随叶千重征战沙场数百年的老将军却是按兵不动,仍旧跪在地上。
叶长印鼓掌走近,没有搭理环绕四周的刀剑,来到百官的最前方,负手站定。
其身上的五爪金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此刺眼。
谭寺貂眯着眼,看着三皇子走近,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
“三皇子何故宫内行凶?”
谭寺貂略佝偻腰,望着三皇子身上的龙袍,静静问道。
叶长印皱了皱眉,盯着谭寺貂:
“谭寺貂,你的态度,朕很不喜欢。”
听到这个“朕”字,四周的百官当即面面相觑。
叶千重刚刚驾崩,虽然久未立太子,但尚未传位。
这叶长印这是顺势强行夺权?
就在百官面面相觑时,一道嗤笑声忽然从百官身后传来。
一道身着青色衣衫身影在百官身后站起,抚了抚衣袖,望向自己的长兄叶长印:
“皇兄。”
“父皇的传位圣旨还未宣读呢。”
“像个蛮子般宫内斩人,就不怕受天下人戳脊梁骨?”
叶长印转头,看到站起之人后,顿时心中冷笑了起来。
“五弟啊五弟。”
“皇兄我登基之事,自然是父皇提前传我。”
“现在、以后,都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
说罢,叶长印伸出手指,邪笑着点向五皇子叶垄。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此话的叶垄脸色笑意收敛,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叶长印身后,镇国将军谭将军向前走了半步,通玄巅峰的气息已经率先压向叶垄。
就在此时,一道同样恐怖的气势席卷而来,阻拦了谭将军压向叶垄的气息。
一道两袖青黑,周身则是大红的老者身影骤然出现在叶垄身旁,眯眼看着谭将军与叶长印。
看到此人,叶长印的脸色变了变。
谭将军则是收回前踏的脚步,金盔下的表情无甚变化。
看到来人,跪拜在寝宫前的百官瞬间又有数十抽身而起,站到了来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