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他就像一个哑巴,满怀期待地吃到了黄莲。
他一身的热血瞬间凉透了,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他们要带你去他们家,你去不去?”陈娇娇故意问他。
“不去,我回家。”谢修晏说。
不用陈娇娇再说什么,陈建国也不好意思呆下去了。别人已经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他们再不走脸就丢光了。
陈建国转过身,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陈双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谢修晏。
周茹拽了她一把,小声说:“快走吧。”
“可是酒——”陈双想说,酒里面不是加了料吗?
周茹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回家再说。”
陈双双拳紧握,不甘心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发酵,憋得她的眼眶都红了一片。
“我弟呢?”谢修晏问。
“也许回家了。”陈娇娇说。
一般人迷路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家啊。
谢修晏说:“他方向感不好,我怕他会迷路。”
特别是路上,光线太暗了,谢怀信又是一个人,依他对谢怀信的了解,这家伙有很大的可能会迷路。
“我不信,村子才多大,他肯定是回家了。”陈娇娇说。
走了几步,她发现谢修晏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竟然落在了她后面。
陈娇娇站住了,扭过头看向他。
他站在树木的阴影里面,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你真的没事吗?”
陈娇娇关切地问。
“没事。”谢修晏晃了晃脑袋,他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
奇怪,明明他把酒都吐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全身发热?
他让陈娇娇先走。
陈娇娇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她满脑子都在想:谢怀信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回到家里,李秀梅已经睡下了。
听到动静,她立马爬起来,披着衣服走出来,笑着说:“回来了。”
“回了,让您操心了。” 谢修晏说。
陈娇娇叫了两声谢怀信的名字,屋里都没有反应。她不死心地推开门,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妈,谢怀信回来了吗?”陈娇娇问。
她和谢怀信是一起走的,当时李秀梅还没有睡。如果谢怀信回来了,大门处应该有响动,李秀梅也会听到。
“没有,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李秀梅说。
“说来话长,等他回来,让他告诉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人给找回来,别出什么事了。我真是服了,屁大的地方,他也能迷路。”陈娇娇摆摆手,无力吐槽了。
“我也出去找,这孩子去哪儿了?”李秀梅急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除了头顶上的月亮,哪里都是黑乎乎的。她担心谢怀信再掉到沟里,井里什么的,农村这种地方太多了。
“不用你去找,你在家里守着,别让小偷摸进来了,有我和娇娇在,一定能把他找回来。”谢修晏说。
他们都走了,家里没有人。二狗在床上睡觉,万一有人进来把家给偷了,那就不妙了。
李秀梅打开电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出大门。
谢修晏建议他们分开找。
不早了,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他们不可能大声嚷嚷着找谢怀信,只能一边走一边看,时不时小声叫一句。希望谢怀信听见了,主动出来找他们。
而且谢怀信一个大活人,如果发现自己迷路了,肯定会呆在原地等待。
陈娇娇一摆手:“可别了,已经丢一个人,你再丢了,我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走到一个井口,她都会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一照。
陈娇娇扭头看向谢修晏:“好消息,这个井里也没有。你说,你弟去哪儿了?咱们已经走了大半个村子了,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她听到谢修晏的呼吸声非常粗重。
“你,怎么了?”
她拿起手电筒照了下,这才发现谢修晏的脸上密布着汗水。
“我想喝水。”谢修晏声线粗哑,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里没有镜子,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像狼一样要把陈娇娇给吃了。
陈娇娇可不傻,移开手电筒说:“我觉得你有问题。”
“被你看出来了。”谢修晏无奈地坐到地上,大大咧咧地说:“我以为我把酒吐了就没事了,没想到效力这么强。”
可想而知,如果他没有把酒水吐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是你想太小看他们了,为了绑住你这个乘龙快婿,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还算聪明的,你弟那种缺心眼的,要是被 他们惦记上,估计一晚上都撑不过去。”陈娇娇说着话,人也走到了谢修晏面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样?你还能走吗?”
“能!走!”谢修晏咬着牙站起来。
谢修晏这个样子也没法再往下找了。
陈娇娇打算先把他送回家,她再出来找人。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谢修晏靠在墙上,喘气声特别粗重。
“实在不行,我去找陈建国,问问他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陈娇娇要走。
谢修晏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大手滚烫一片。
陈娇娇被他烫到了说:“你得有四十度了吧?”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谢修晏低声问。
“就算有点什么,吃亏的人也不是我吧?你人长得帅,又的本事,盯上你的人多着呢——”陈娇娇说。
后面的事,谢修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他们在简陋的屋子里滚了一夜。
神奇的是,那个屋里什么都有,有床有被子,上面有阳光的味道。他的脑子是混沌的,却得到极大的愉悦。
“陈娇娇,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