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修晏有没有收到那些照片。”李秀梅喃喃低语道。
“这才几天啊,照片还在路上呢。”陈娇娇说。
李秀梅看了她一眼,突然笑得很开怀。
陈娇娇无语地说:“你笑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咱家在办喜事。”
李秀梅挥挥手:“没什么,你吃你的,不要管我,让我笑一会儿。”
拍照片时,李秀梅也去了。本来照相馆的人要给陈娇娇化妆,被陈娇娇拒绝了,她说要自己化。当时照相馆的那个化妆师还很不高兴,结果陈娇娇化完妆,化妆师惊为天人,彻底服气了。
拍完照片,开照相馆的老板,悄悄过来找陈娇娇,问她想不想在照相馆里上班。不用干别的,就给人化妆。陈娇娇说要考虑一下,等她想好之后再答复人家。
那些照片,她都看了。她这个女人都觉得漂亮,谢修晏看了能不迷糊?
这么好看的女儿是她生的,她当然心里美啊。
新人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
先是爷爷奶奶,老太太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喜滋滋地喝了新人敬的酒,还拉着贺霖的手,嘱咐他一定要对陈双好。
之后来到李秀梅这一桌,李秀梅利落地喝了酒,说了句祝福的话:“祝你们百年好合。”
陈双冷冷地看了陈娇娇一眼,发现陈娇娇自顾自地吃着菜,连一眼都没往贺霖身上瞄,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不过,贺霖的目光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又一眼。
今天的陈娇娇格外不一样,显得冷艳又高贵。
“走了。”陈双憋着气,轻轻拉了他一下。
贺霖这次礼貌多了,笑了下说:“婶,我们过去了。”
李秀梅点点头。
等他们走远了,李秀梅凑到陈娇娇耳边,小声说:“都说贺霖不情愿,我怎么觉得他挺愿意的?”
“嗯。”陈娇娇敷衍地说。
“你看陈娇娇看得魂都飞了。”陈双没忍住,讽刺了一句。
“我没看她。”贺霖嘴硬地说。
知道陈双心眼小,他不想给陈娇娇找麻烦。
“敢看不敢认,你算什么男人?”陈双说。
贺霖冷下脸:“你不要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陈双冷冷地扭过头。
剩下几桌酒,两个新人好像闹了别扭,谁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周茹看在眼里,等陈双走过来了,她拉住陈双小声问:“你们又咋了?”
陈双咬牙:“他总看陈娇娇那个贱货!”
周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陈双又说:“妈,你说有办法让陈娇娇丢个大人,不会骗我吧?”
“我啥时候骗过你?你就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周茹说。
陈双的婚宴多了一个环节——闹洞房。
陈娇娇对这个节目不感兴趣。
她要走,被周茹拦住了。
“这么早就回去?那多没意思,不如留下来玩一玩。你看人家知青都没有走,你和娇娇也别走,一起凑凑热闹。这个机会可不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啥时候,有句话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周茹一手拉着李秀梅,另一只手拽着陈娇娇,满脸堆笑地往屋里走。
陈双和贺霖住的屋子已经让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里面传来人们的哄笑声。
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放到床上,从一边滚到另一边。
“我不去,我要回家。”
周茹抓得太紧,周茹要很用力才能挣开她的手。
“你不去可不行。”
周茹一着急松开了李秀梅的手,再次紧紧地抓住陈娇娇的手。
陈娇娇仔细看了下她脸上的表情。
周茹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里面似是在喷火。
她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恶意。
周茹的手像鸡爪子一样,死死地扣在她手上,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她都不管落在后面的李秀梅了,一门心思要把陈娇娇拉到屋里去。只要进了里面,有那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在,陈娇娇就是瓮中之鳖,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你弄疼我了。”
陈娇娇看了她一眼,冷冷地站住了。
周茹这么殷勤,里面一定有陷井。
李秀梅想过来,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正是吴水仙。
吴水仙对她说:“年轻人没有哪个不爱凑热闹的,你总把女儿关在家里头,不怕她憋出病来啊。”
“我说你弄疼我了。”
见周茹像没听见一样,还要使劲地拽她,她大声喊了一句。
周围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李秀梅察觉到不对,连忙摆脱了缠人的吴水仙,走过来说:“怎么了?出啥事了?”
“谁知道她为啥喊这么大声。”周茹脸色讪讪的,可她拉着陈娇娇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像是怕陈娇娇突然跑了似的。她看着 李秀梅,苦哈哈地说:“不是我说,自从你家娇娇住了一次院之后,她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了,跟个神经病似的,动不动就大喊大叫。我真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虽然一只手被攥住了,但陈娇娇的另一只手是自由的。
听到这里,她冷冷一笑,抡圆胳膊给了周茹一巴掌。、
说她是神经病,她发发神经怎么了?
啪地一声,周茹捂着红肿的脸,气愤地瞪着她:“你神经病犯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病?我确实有病,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离我远一点,小心传染给你。”陈娇娇认真地说。
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周茹被吓到了,如避蛇蝎地松开她的手。
“我再说一遍,我不去凑热闹,我要回家。”陈娇娇转身要走。
周茹咬了咬牙,抓住了站在她旁边的李秀梅手腕说:“你不去,你妈就要去。反正总有一个人要去,不是你就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