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老板身后。
老板慌忙摆手:“可不能打架。”
打架是小事,万一把他的镜头打坏了,他找谁赔去。
陈娇娇笑了下:“我不打架,我是在跟她商量。既然她不知道家人在哪儿,那就应该找警察叔叔。”
她一把揪住陈双,把她从老板身后揪出来。
陈双脸色大变:“我不去!”
老板说:“这个,人家不管吧?”
“丢一只猫,他们都会管。现在人丢了,脸也丢了,他们怎么能不管?”陈娇娇说。
她拽着陈双的胳膊,冷着脸往外面走。
陈双抓住门框,死活不往外迈步:“我不去,不去,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要饭就要饭,还敢站起来要饭了。三天不打你,你就能上房揭瓦了。”陈娇娇可不会客气,一拳下去砸到陈双的那只手上,疼得她嗷呜叫了一声,一下子松开了。
老板看得直瞪眼睛,这——
她们看起来不像是亲人,倒像是仇人。
陈娇娇对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客气,眼睛里面冒出来的都是凶光。
陈双试图蹲在地上,以此减缓陈娇娇的速度。
陈娇娇冷声说:“这是你逼我的。”
她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得陈双的脸肿起来老高。
陈双尖叫一声,刚要大声咒骂。
然后,陈娇娇揪住她的头发,硬是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陈双不得不起来,她的头皮疼得快要掉了。
陈娇娇说:“我劝你老实跟我走,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我出手向来很暴力,你最好忍一忍。”
“你妈知道你这样对我,也会不高兴的。奶知道了,也——”陈双一边走一边说。
陈娇娇猛地扭过头,冷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你最好别提那个死老太婆,要不是杀人犯法,我早死抽死她了。我跟我妈不一样,我妈会为了面子忍一忍。碰到厚着脸皮找上门的人,她就算不高兴也会收留你一晚一晚。然后你就会厚着脸皮,吃她的东西睡她的床,把她拿捏得死死的。我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给你机会。你不是没地方可去吗?去警局,那儿地方大,里面的人还好,你住着住着就习惯了。等回到家,说不定还能跟妈交流一下心得,好棒啊。”
陈双眼泪出来了,红着眼睛说:“我想像你一样,在县城找个工作,我有什么错?”
她以为找工作很容易,哪知道找工作这么难。
她在县城转了一圈,没有哪个地方招人的。唯一招人的是供销社,可她厚着脸皮进去问,人家说根本不招人。一个好人的阿姨告诉她,能进里面工作的都是有关系的。像她这样,啥关系都没有,没有任何门路的,就别想了。
县城也有工厂,但人家都要考试,对学历也有要求。陈双走了一天,一无所获不说,而且腿走得快要抽筋了。因为舍不得花钱,她怀里揣着馒头,靠吃馒头喝凉水度过了这一天。
她以为找到照相馆,死赖在门口不走,陈娇娇爱面子,肯定会管她的。她都打算好了,嘴 上说明天回家,实际上她不会回家,最好能和陈娇娇一起吃住,这样一来她就能省下很多钱,一直到她找到工作安顿下来。
她的算盘打得叭叭响,可陈娇娇根本不按理出牌。
“你没错,我更没错。我行善积德,凭啥要被你这个牛皮糖粘死?别担有的没的,老实地跟我走,否则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陈娇娇说。
陈双绝望了。
陈娇娇软硬不吃,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娇娇进了橘子就说捡到一个人,把陈双往那儿一扔就走了。
陈双直接气哭了, 陈娇娇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照相馆,老板还没有走。
老板问她:“到底咋回事?我看着你们都糊涂了。”
陈娇娇说:“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个臭不要的人,看见她就关门,千万别被她缠上了,她会把你的血吸干的。”
“这么厉害。”老板吓到了,也没心情在这儿吃饭了。
陈娇娇说:“这样也好,你赶晨走。你走了之后,我把门上。要不然那个不要脸的,还会找回来的。”
老板一听,哪敢多呆啊,转身就走了。
就像陈娇娇说的,她立马关上照相馆的大门。
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她就开吃。
正吃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砰砰敲门。
一个男的说:“你确定是这儿吗?”
“确定,她肯定住在这儿,装作听不见呢。”陈双大声说。
“那我再敲敲。”男人又敲了几下,还说:“陈娇娇是吗?你亲戚来找你了。”
狗屁的亲戚!
陈娇娇真想大骂一句:“让她滚!”
可她忍住了。
不管外面怎么敲门,她都一声不吭。
敲了十来分钟,男人有些顶不住了。
“看来里面没人。”
陈双可怜巴巴地说:“她肯定在,要不我来敲?”
“别敲了,要么里面没人,要么人家不想搭理你。你也是,一个小姑娘家家,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年头工作哪里好找?你没看见,大家都的日子都是紧紧巴巴的。你在橘子里住一晚上,明天赶紧回家去。”男人说。
陈双弱弱地点头,一脸乖巧地跟在男人身后走了。
陈娇娇吃完饭,把碗抹干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双被一个男人带着,再次来到了照相馆。
男人一进门就说:“谁叫陈娇娇?”
“我是。”陈娇娇站起来,冷冷地看了陈双一眼。
陈双得意地瞟了她一眼。
男人气冲冲地说:“你怎么回事?把你丢到橘子里,你就跑了,当我们橘子是垃圾站吗?什么东西都往那儿扔。我问你,她是不是你家亲戚?”
“不是,我不认识她。”陈娇娇说。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