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来洗澡啊?”
一个女人张大了嘴巴说。
“嗯。”陈娇娇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女人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呃——”
众人见状,一下子散开了。
还说啥呀,正主儿都在眼前了。
“那可真是巧啊。”
女人干巴巴地笑了下。
那些人虽然离开了,但耳朵支楞得老高,听着陈娇娇说话。也有不少人在偷瞄着陈娇娇的动作,陈娇娇不像是第一次来澡堂的人,一丝拘谨都没有,神色如常地脱着衣服。
“真白呀。”
有个大姐低声说。
“不像是农村姑娘,就这一身细皮嫩肉,比城里姑娘还要娇嫩。”另一个大姐接口道。
等陈娇娇转过身来,她们立马闭上了嘴巴,把干衣服放进柜子里,拿着东西进了隔间。
陈娇娇刚要洗,就听见一个人大声说:“同志们,我也来洗澡了。”
来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随便挑了个空隔间走进去。
听声音是在陈娇娇旁边。
大家纷纷应答,一时之间浴室里充满欢声笑语。
看得出来,这个叫芳慧的,在这儿人缘很好,最起码大家对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
只听芳慧说:“哎,你们听说了吗?谢修晏的那个乡下老婆来了,我是没看见,倒是听别人说了,有人说她长得也就一般般, 跟照片上差远了。你们看见了吗?她到底长啥样?”
此话一出,浴室里陡然安静了。一时之间,说话声音都不见了,只听见水流哗哗的声音。
芳慧察觉到异常,一着急掀开帘子,半边身体都露在外面, 扯着嗓子说:“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咋都不说话了?”
外面毕竟冷得慌,她说完话就又钻回去了。
有人清了清嗓子说:“瞎说,有眼睛的人都觉得人家长得不错。芳慧啊,我——”
这个人本是好意,想告诉芳慧,陈娇娇也在这儿。
芳慧打了个哆嗦,手里的肥皂掉到了地上,她大叫一声:“哎呀,我的肥皂!”
肥皂溜滑,她抓了半天才抓回来。
那人的话被打断了,正好有人说起了别的事,芳慧也加入了里面,很快把之前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过了一会儿,芳慧又提起这事了。
“我不是针对谢修晏的那个乡下老婆,可你们也知道,我小姑子对谢修晏有意思。谢修晏没有明确地拒绝过,两个人经常约着一起散步。这突然之间,谢修晏休了一次假后,一切都变了,他结婚就结婚 ,还偏偏找了个乡下的姑娘,这让我小姑子怎么能忍?知道他结婚那天晚上,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味来。你们说一说,这公平吗?”
话里带着愤恨,很明显是对谢修晏不满,也对陈娇娇这个没有见过的女人产生了浓重的敌意。
“芳慧呀,那个陈娇娇也在。”一个女人说。
是之前跟陈娇娇说过话的女人。
她之前就想提醒芳慧。
芳慧正在洗头发,闻言动作一滞:“啥娇?”
这个娇的,跟她有啥关系?
在她看来,小姑子太惨了,被人横刀夺爱啊,这个乡下姑娘,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人家叫陈娇娇,谢修晏媳妇。你可别说了,她就在里面洗澡呢。”
说话音,女人也掀了下帘子,露了下头就赶紧缩回去了。
她也是急了,这个芳慧咋就一根筋,她刚才差点就说破了陈娇娇的身份,结果被芳慧打断了。以为芳慧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她还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绕来绕去又回来了。
芳慧愣住了,她抬起头往隔壁看去,试探着问:“喂,你在吗?”
“你问谁?”
声音从左边传来。
芳慧咬牙:“原来你在这儿。”
“我一直在。”陈娇娇淡淡地说。
她们说话的功夫,陈娇娇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芳慧的话,她持怀疑态度。谢修晏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芳慧狠狠踹了下隔间的墙壁,恨声说:“我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明明人就在隔壁,听我在议论你,你却一声都不吭。”
陈娇娇翻了个白眼,继续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见对面不说话,以为陈娇娇是心虚了,她的声音更大了:“你聋了还是哑巴了,听不见我说话吗?”
陈娇娇觉得她有病,她不想搭理这样的神经病。
刚刚洗过澡,她现在冻得要死,只想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抓紧时间回到屋里去暖和暖和,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神经病身上。
陈娇娇是这么想的,可对方不这样想。
她的沉默不语在芳慧看来就是胆小懦弱。
芳慧眼珠子一转,看到地上的水桶,不由计上心来 。
陈娇娇把水擦完,正打算换上干净衣服。
衣服拿在手里,还没等她往身上套。一盆水出现在她头顶,哗啦一声响,就泼了她一身。
隔壁响起那个叫芳慧的,压抑的低笑声。
陈娇娇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怂包。”芳慧得意地扬了扬嘴唇,一边得意地唱起了小曲,一边洗起了澡。
陈娇娇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芳慧还在唱歌呢。
陈娇娇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淡定地走进去。
芳慧正在洗头发,满头的泡沫,遮得她睁不开眼睛。
芳慧努力睁开眼皮说了句:“你干啥?”
陈娇娇端起盆里的水,猛地朝着她身上泼过去。
芳慧发出一声尖叫:“啊!”
她双手抱胸,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娇娇。
“被人泼水的滋味不错吧?”陈娇娇一脚踹翻了桶里的水,水流了一地。
芳慧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
陈娇娇白了她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