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哥,是谁呀?”
陈娇娇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
刘晴呼吸一窒,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觉得陈娇娇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贱人知道她来了,故意这样叫谢修晏。
晏哥哥,叫得可真亲热。
刘晴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把掉落在地上的苹果捡起来。
谢修晏都惊了,他了解陈娇娇,这小丫头牙尖嘴利,叫自己从来都是谢修晏,谢修晏这样的叫,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晏哥哥。
他心头一热的同时,也在思索陈娇娇的用意。
“是刘晴。”
他回答道。
陈娇娇说:“客人来了,怎么不让她进来?”
谢修晏让开一条路, 淡淡地说:“请进。”
刘晴很不想进去,不想面对陈娇娇。
但这种情况下,刘晴厚着头皮也得进。如果不进的话,陈娇娇肯定会在心里笑话她胆小鬼之类的。
刘晴轻轻把水果放在床头,面对陈娇娇时,一脸不自在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还是不愿意叫陈娇娇嫂子。
陈娇娇像是没看到她的尴尬,一脸虚弱地笑了笑说:“我好多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刘晴的手在裤子上抹了几下说:“那个 ——”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大叫。
“我说了,我不去。”赵老太太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刘况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冲着赵老太太吼道:“人家都被你打成脑震汤了,你必须去。”
“我没有打她,你为啥就是不相信我?”
赵老太太快疯了,她几乎是被儿子推着走了。
平时老好人一个的儿子发起脾气来,宛如一头愤怒的公牛,让她隐隐觉得害怕。
芳慧小心地说:“也许是个误会,咱妈平时最和善不过,怎么会打人,还把人打成脑震荡?”
“你别说了,你跟妈平时什么德行,我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咱妈都说错在别人。可这一次,我不想再容忍下去了。我再惯下去,咱妈连人都敢杀了。”刘况摆了摆手,揪着老太太的衣服,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扯到了门口。
房门根本没关,外面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谢修晏走出去客套几句,就把人领进来了。
赵老太太和芳慧看到站在角落里,一脸乖巧和心虚的样子,她们先是一脸诧异,然后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刘况就比较直接了,没有拿花里胡哨的果篮,而是拿了两罐麦乳精,一脸愧疚地说:“弟妹啊,实在是对不住,我妈把你打成这样,我这个当儿子的都没脸见人了。”
七尺高的男儿,脸涨得黑红黑红的,低着头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娇娇能感觉到他是真诚的,从他红肿的眼圈,和微微突起的脖子青筋就能看得出来。
“不关你的事,再说我也没啥事,休息几天也许就好了。”
陈娇娇柔柔地说。
“你当然没事了,我又没打你。”
到了这个地步,赵老太太还不服气呢,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事就好。”芳慧听到她这么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搂着老太太的腰要往回走。
陈娇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看出来了,老太婆就是来走个过场的,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就算她脑震荡是假的,可对她有过帮助的周蕊家,碗筷都被砸得没有几个了。
赵老太太没有悔过之意,她对装病的事更没有什么愧疚感。
刘况大喝一声:“站住。”
这一声把赵老太太和芳慧吓了一大跳。
赵老太太没好气地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没病的都能让你吓出心脏病来!”
“妈,我们路上都说好了,你来要给人家道歉。”刘况只觉得一阵无力。
摊上这样一个妈,简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妈负责在外面闯祸,他负责上门赔礼外加道歉。
有个老婆还不如没有,因为他老婆只会火上浇油。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他受不了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赵老太太一点面子也不给。
谢修晏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刘况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谢修晏想了想说:“老太太,你这样可不行。你得罪了不止一家,除了我家还有好几家。每一次,都是我刘哥去道的歉,您跟没事人一样,事后也不知道悔改。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如果刘哥说话你不听,我只好去找上面领导了。”
这是要闹大的节奏。
赵老太太最怕找领导,那个领导就是个笑面虎。他越笑啊,她心里就越冒凉气,也是奇了怪了。她倒是无所谓,糟老太婆一个,没有几年好活了。可他儿子的未来很重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这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了,万万不能把儿子的前途给悔了。
“别别, 有话好说。你们不是让我道歉嘛,我道。”赵老太太急了。
对不起三个字,也没有那么难。
“对不起,行了吧?”赵老太太快速地说,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
她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陈娇娇,眼神里的刀子如同实质。
刘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娇娇柔柔弱弱地坐在那儿,轻声说:“我受伤是小事,周姐家里损失惨重,家里的碗都被你砸碎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吃饭。”
“那是——”赵老太太刚要喷粪。
刘况连忙打断她的话:“弟妹,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带她们到楼上去,我会让人买一套新的碗筷送给他们。都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楼上就不必去了吧,那个姓周的就是咎由自取。本来不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