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青站在外面，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陈娇娇在里面看到了贺霖。
她从屋里走出来，来到他们面前说：“你们拿到通知书了？”
“拿到了。”贺霖点点头，笑着说：“我考上了，这次回来就是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儿了。”
“恭喜。”陈娇娇淡淡地说。
“你这个照相馆咋不营业了？”
刘芳芳插嘴道。
“在装修，装修完了就能营业了。”陈娇娇说。
“临走之前，我们想拍几张照片，可惜你的照相馆关了，不然我们就在你这儿拍了。”刘芳芳笑眯眯地说。
“你们想拍照？我们的大师傅可以到家里拍，只不过价钱稍微贵一点。就算你们走了，只要留下地址，我也可以把照片给我们寄过去。”陈娇娇看了刘芳芳一眼，笑着说。
刘芳芳的意思思，他们要去另一家照相馆拍照了。
既然人家都送上门了，这种挣钱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她不但要挣，还要多挣。
“你们的服务这么周到呢。”贺霖眼睛一亮，笑着说：“可以指定哪个人拍吗？”
“可以，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陈娇娇说。
“张嘴闭嘴都是钱，一身的铜臭味。”刘芳芳一脸不屑地对另一个女知青说。
贺霖问了价钱，然后对陈娇娇说，他们要商量一下。
陈娇娇无所谓地点点头。
工人师傅跑过来，询问陈娇娇关于装修的问题，陈娇娇跟着工人走了。
没过多久，贺霖就跟过来了。
还是工人师傅提醒她，门口有个小伙子一直在盯着她。
陈娇娇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几个人。
“上面还要再修一层啊？”贺霖往上面扫了一眼，惊奇地说。
“不是修一层，是要修两层。以后不叫照相馆了，叫影楼。”陈娇娇说。
“我忙着学习和考试，都不知道你买下了照相馆。”贺霖神色复杂地说。
“你的朋友们都走了。”陈娇娇提醒道。
“我知道，我们约了地方汇合。”贺霖眼睛闪了闪，问她：“你会拍照吧？”
“会。”陈娇娇说。
贺霖眼睛更亮了，里面闪烁着喜悦：“那你给我们拍吧。”
“行，什么时间？”陈娇娇说。
“明天。”贺霖说。
都谈完了，贺霖还没有走的意思。
陈娇娇只好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吗？”
贺霖不好意思地说：“你要是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
“就我们两个可不行，要是让陈双知道了，她又要喝半缸醋了。”陈娇娇说。
贺霖僵了下。
陈娇娇又说：“你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不行吗？”
“我就要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贺霖深深地看着她。
“我们都结婚了，没什么好说的。”陈娇娇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刘芳芳躲在角落里，探着头往里面看。
这一幕正好被陈娇娇发现了。
陈娇娇说：“你自己看。你就站在这儿跟我说几句话， 都有人好奇我们说了什么。别人尚且如此，要是换成陈双， 她肯定会发疯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贺霖也看见了。
贺霖黑着脸说：“我一会再过来找你。”
不等陈娇娇说话，他就冲了出去。
刘芳芳想跑，但来不及了。
贺霖看到她了，还朝着她跑过来了。
她硬挺着站在原地没有动。
贺霖一进来就是质问：“你怎么没走？”
“我，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还不如等你一起。”刘芳芳吞吞吐吐地说。
“你没走正好，我想请你吃个饭 。”贺霖说。
听到这话，刘芳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你请我吃饭？”
这还是贺霖第一次说要请她吃饭。
“嗯，你愿意吗？”贺霖问她。
“愿意。”刘芳芳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生怕晚一秒钟，贺霖就收回这个邀约了。
“谢谢。”贺霖说完，转身就走。
“哎！”刘芳芳想叫住他，但他头都没回一下。
刘芳芳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还在装修的照相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找贺霖时，贺霖出来了，后面还跟着陈娇娇。
刘芳芳眼睛瞪得像牛铃。
“走吧。”贺霖开口道。
见刘芳芳在看她，陈娇娇冲着她笑了下。
刘芳芳扭过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靠近贺霖，压低声音说：“我们去吃饭，咋还带上她呢？”
她就没想过一个可能：人家贺霖是想请陈娇娇一个人，她才是那个顺带的。
贺霖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本来就是三个人。”
“我还以为你单独请我一个人呢。”刘芳芳表情失落。
贺霖一脸欲言又止，想告诉她一个残忍的真相，又怕她会因此生气，万一她扭头走了，陈娇娇肯定不会跟他去吃饭。
刘芳芳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路上都在瞪她。
他们进了一个家常菜馆。
政策放开以后，街上的饭店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经营家常菜馆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老公在厨房里忙碌，老婆在外面招待客人。
他们一走进来，老板娘就拿着菜单出来了。
刘芳芳以为贺霖会把菜单给她，正喜滋滋地等着。
贺霖把菜单递给了陈娇娇，温柔地说：“你来点，想吃什么就点 什么。”
“就怕我点的，你们都不喜欢吃。”陈娇娇也没客气。
贺霖笑着说：“没事，你尽管点，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