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也坐这趟火车吗?”
刚进车厢,他们就碰上了熟人。
顺着声音看过去,陈娇娇看到了贺霖和陈双,还有刘芳芳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知青。
“是呀,你们也是今天走?”
陈娇娇把东西交给谢修晏,谢修晏把他们的行李放到头顶上。
他们正好坐在隔壁,跟贺霖和陈双隔了一个过道。
“嗯 ,真是巧了,我们是一个大学的,提前过去适应一下环境。”男知青回答道。
陈双身上穿着新衣服,头发扎成两个长长的麻花辫,显得十分清纯。
她歪着脑袋看了陈娇娇一眼,凑到贺霖耳边小声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越来越美吗?”
贺霖皱眉:“你天天盯着她干啥?她又不给你钱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请刘芳芳吃饭,就是为了请陈娇娇一个人吃饭。只不过你和她都结婚了,你为了避嫌才拉上刘芳芳。”陈双似笑非笑地说。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离开之前聊一聊。毕竟我这一走,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贺霖说。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谢修晏都是拦在你面前的一座大山,你根本就没戏。我想说,陈娇娇每天都那么美,是因为她会化妆。她本身长得一般般,靠着化妆变成了大美人。如果她像我一样素面朝天,不一定比我好看。”陈双酸溜溜地说。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没有她白。”
陈双戳他心窝子,他对陈双也不客气。
“我黑那是因为我勤快,我天天到地里干活能不黑吗?等我进了城,找个风吹不着的工作,我会白回来的。”陈双自信地说。
贺霖闭上眼睛,不想搭理她了。
陈双又说:“我得学化妆, 化得跟个天仙似的,走出去,别人也会多看我两眼。陈娇娇都靠化妆成美女了,我也可以。”
“白费力气。”贺霖吐出两个字。
陈双忍无可忍,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贺霖被她掐疼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去别的地方透气了。
刘芳芳就坐在对面看着她。
陈双不服气地怒瞪她:“看什么看?”
“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看哪都行。你家又没住海边,你管这么宽啊。”刘芳芳磕着瓜子,一脸悠闲地说。
“你看也没用,跟他结婚的人是我,你抢不走的。”陈双说。
“抢?我算是看明白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就像你一样,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人搞到手,结果人照样不喜欢你,多可怜啊。 ”刘芳芳一脸怜悯。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臭嘴!”陈双急了。
“来,你打一个试试。这可是在火车上,不是在黄泥村了,你以为我还会让着你?”刘芳芳淡定地说。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这是公众场合,你们当是自己家吗?想吵回家吵去。”陈娇娇烦躁地说。
这一声把她们两个都给震住了。
陈娇娇昨天晚上没睡好,准备补个觉来着。结果这两个人一直吵,周围的人脾气都不错,全都忍着她们。陈娇娇不想忍,立马怼得她们闭嘴了。
“大家都在说话,凭什么不让我们说话?有本事不要坐硬卧,你去坐软卧啊。”陈双不服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娇娇懒得搭理她。
谢修晏看了她一眼,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去找列车员,问问什么时候有软卧。”
“嗯。”陈娇娇点了下头。
谢修晏去找列车员了。
他刚走没多久,一个小孩子就从过道里跑过去,大声哭喊着什么。
他妈追在后面,心疼地说:“你慢点跑,你不想吃,妈妈不逼你了,快回来。”
“我不要,我要告诉爸爸和爷爷,贱女人欺负我。”
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叫,不管女人怎么哄都不管用。
周围人都觉得吵闹,但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制止的。
陈双也觉得吵闹,扭头看向陈娇娇,讽刺地说:“你不是很能吗,你倒是管一管呀。”
刘芳芳附和道:“就是。”
小孩的声音尖利刺耳。
陈双的脑袋嗡嗡作响。
列车员也来了,陪着孩子妈妈一起哄熊孩子。
周围人拿出不少吃的,全都 塞给了这个熊孩子。看到这么多吃的,熊孩子终于破涕为笑,乖乖地跟着妈妈回到座位上。
列车员走了,谢修晏也回来了,告诉她下一站就有软卧,他已经提前给列车员打过招呼了,里面有两个是留给他们的。他把钱都交了,就等着到下一站了。
陈娇娇说:“我头疼,想睡一会儿。”
她刚说完,之前那个熊孩子又跑出来了,在车厢里咚咚咚地跑过来又跑过去。他那个妈似乎是习惯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你给我过来。”
陈娇娇忍无可忍,把熊孩子拉到面前。
熊孩子张嘴就嚎:“妈,有个怪阿姨欺负我。”
他哇地一声哭了。
刚开了个头,嘴巴就被陈娇娇捂住了。
陈娇娇瞪着他,凶巴巴地说:“再哭,我就抽你。”
哭声顿了下,声音更大了。
孩子妈被惊动了,看到陈娇娇捂着宝贝儿子的嘴,大声质问:“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他太吵了,影响到我休息了。你不教育,我只能替你教育。”陈娇娇说。
“你替我教育?你是谁啊,你有这个资格吗?”孩子他妈一把将孩子夺过来,对孩子的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熊孩子哭声小了,偷偷从手指缝里看她。
陈娇娇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我是去城里看病的。”
“看病就看病,跟我有什么关系?了”孩子他妈说。
“我有病,精神病。医生让我静养,听不得一点闹腾。周围一闹腾,我就会犯病,我犯起病来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