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世界就太平了。”周茹说。
陈娇娇说:“都有谁在传?”
“那可就多了,家属院都知道了。你要不要贴一张声明什么的?这也太难听了。”周茹说。
“就算我贴到墙上,该不相信的还不相信,这也没啥用啊。”陈娇娇说。
“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周茹说。
“不用,我什么都不会做,谣言止于智者。”陈娇娇说。
“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你一天不生孩子,那些人就会在背后胡说八道。”周茹说。
“等我有了孩子,这些谣言就会不攻而破了。”陈娇娇淡定地说。
周茹一脸佩服:“你心态真好。”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该吃吃该喝喝,啥 事不往心里拉搁。”陈娇娇把煎好的韭菜盒子拿出来,才出锅的韭菜盒子热腾腾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
她对周茹说:“吃饱了再回家。”
周茹嘴里客气地说:“都让我吃完了,你们吃什么?”
手却很诚实地伸向了韭菜盒子。
周茹一连吃了三个,心满意足地走了。
谢修晏回来时,陈娇娇已经把菜炒好了,还做了一盆汤水。
汤是鲜香的冬瓜汤。
取一块瘦肉,沿着纹路剁成肉沫,放入少量食盐和十三香,抓拌均匀。腌制几分钟后,放到锅里煸炒,至肉沫变色,放入切好的冬瓜,翻炒几下,再倒入适量的清水,煮至开锅就好了。
“好丰盛啊。”谢修晏洗完手坐下来,扫了眼桌子上的菜说。
陈娇娇说:“都是你爱吃的,赶紧趁热吃。”
吃饭的时候,谢修晏说:“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
“啥事?”陈娇娇问。
“杨连长跟我错钱。”谢修晏说。
“错多少?他家里——”陈娇娇问。
谢修晏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的钱都在他妈手里攥着。这几天,他媳妇身体不舒服。他想让媳妇去医院看看,跟他妈要钱,他妈死活都不愿意,说他媳妇能能能睡,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正就是不给钱,他只能先借,下个月发了津贴就还。人命关天的事,我觉得应该借,你说呢?”
“借是要借,他好不容易张一回口,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不过。我觉得他明知道媳妇有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为什么要把钱给他妈?” 陈娇娇说。
“也没有全部给他妈,他家里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每个月发了津贴,一大半留给自己家,一小半寄回老家,基本上都攥在他妈手里。他妈来了之后,因为要去街买菜,那一大半也给他妈了。那点津贴都不够花的,他家里基本上不剩下啥钱。为了节省,都是在食堂吃的。也就他媳妇有了身子之后,他媳妇偶尔出去买一次菜。”谢修晏说。
“他要借多少?”陈娇娇说。
“不多,一百。”谢修晏说。
“我一会儿上去,顺便把钱拿给春艳。”陈娇娇说。
“也行,他们是夫妻,给谁都一样。”谢修晏说。
陈娇娇洗完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上楼。
走到门口时,她看到对面的门开着,袁锦华坐在小板凳上,正一脸八卦地听着什么。
“这是正常检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每个妈妈都 要去医院检查,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杨槐安耐心地解释。
“那她还是有病,有病的人才去医院。我生了你们兄弟几个,一次医院也没去过,你们哪一个不健健康康的?又没病又没灾的,去什么医院呀。早知道她身上毛病这么多,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嫁给你。不然就凭你的身份,配个大家闺秀绰绰有余。”大妈翻着白眼说。
苏春艳哭着说:“我真的没病,就是正常的检查。”
“没病就不需要检查,花这个冤枉钱干嘛?我这一辈子生了六七个,每一个都没有做过检查,照样每天起早炭黑地干活。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医院。就是在家里生的。哪像现在,一个个越来越娇气了。我让她多吃一点,她就眼泪汪汪的。咋地,想让别人误会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大妈气势汹汹,声音越发地大,站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肚子疼——”苏春艳一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杨槐安连忙跑过去。焦急地说:“咱们去医院吧。”
大妈翻了个白眼说:“又来了,你天天装,不累得慌吗?”
这个时候,袁锦华也看见了陈娇娇。
她面上一窘,宛如被抓到错处的小孩,慌慌张张地关上门。
只不过没有关严实,留了一条门缝。想必她这个人也没有离开,正猫着腰躲在门后面,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娇娇看了一眼,没有心情搭理她, 抬起手敲了敲门。
“谁呀?”杨槐安的声音十分暴躁。
“是我。”陈娇娇回答道。
听到这个声音,屋里陡然静了下。
大妈小声嘀咕:“她来干嘛?”
在这个大院里,她第一讨厌的人就是陈娇娇。
主要是陈娇娇太强势了,之前露那一手给她的感触很深,她有点怵陈娇娇。
杨槐安急急地跑过来开门,脸上挂着尴尬至极的笑容:“弟妹,你来了,是来看春艳的吗?”
“是,听说她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她。”陈娇娇说。
陈娇娇一来,大妈就躲到了一边,也不过来跟陈娇娇 打招呼。
苏春艳抹去眼泪,捂着肚子站起身,问陈娇娇有没有吃饭。
陈娇娇说吃过了,然后抬眼看向桌子,一家人似是刚刚吃过饭,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走。
“你们也刚吃?”陈娇娇拉着苏春艳坐下来,关心地说:“你身体怎么样?肚子疼得厉害吗?”
“刚才还有疼,现在好多了。 ”苏春艳说。
“还是要去医院看看,这样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