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婆婆不？”李秀梅横插了一杠子。
“是啊，同样是婆婆，我都来照顾我儿媳妇了。你那个亲家，竟然还能坐得住？我问一下，你们不要生气，你亲家是不是不喜欢你女儿啊。”芳慧婆挑拨道。
李秀梅脸色微变，一脸不悦地站在那儿。
“是是是，你对儿媳妇好，之前在大院里打滚，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光了。你要是对儿媳妇好，就不会让儿子跟儿媳妇离婚了。”陈娇娇说。
芳慧婆婆的脸当时就垮掉了。
她用力掐了芳慧一把说：“你好歹也说句话啊，眼前这个不是你朋友吗？”
芳慧吞吞吐吐地说：“妈，你少说两句吧。”
“胳胳肘往外拐，你怎么净向着外人？”她婆婆恨铁不成钢地说。
李秀梅扫了眼芳慧的肚子说：“我儿媳妇有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芳慧婆婆面露得意。
芳慧低着头不说话，表现得很紧张的样子。
李秀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陈娇娇拉了下她，小声说：“我有点累了。”
“那行，咱们回家。”李秀梅说。
她们转身往回走。
“妈，你刚才要说什么？”陈娇娇说。
“那个叫芳慧的，她走起路来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有孩子的人。你们走路都是扶着腰，走路慢腾腾的。你再看她，她脚步很轻快的。我就是看不惯她婆婆，那么大个人，会不会说话呀。知道人家哪儿疼，专往人家的心口窝上扎，她就故意的。我太气了，就想给她也来一下。你刚才要是不拉我，我当着她的面就这么说。”李秀梅说。
“芳慧一次也没有去医院检查过。”陈娇娇说。
李秀梅惊讶地说：“不会真让我说着了，她是假装的吧？”
“不知道，反正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我刚才拉你 ，就是不想让你说出来，那个老太太可不好惹。谁要是惹了她，她就敢到别人家里大吵大闹。万一有点什么事，咱家无事惹上一身腥。这种人，平时就要离得远远的。”陈娇娇说。
“我记住了，我一定离她们远远的。”李秀梅一脸八卦地问：“她婆婆想要孙子，她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假装怀上的吧？”
“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她怀没怀，一切都是咱们的推测。不过她婆婆确实想要孙子，每天都把香火挂在嘴边。之前因为她没怀上，她婆婆就让她自觉地提离婚。”陈娇娇说。
“怀孕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她婆婆心眼也太坏了，幸好你没有摊上。”李秀梅说。
虽然郑国芳很讨厌，但她可不会这么闹。跟耍猴似的，丢的是一家人的面。郑国芳很要面子，做不出这种撒泼打滚的事。
有好几次，陈娇娇都看到芳慧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脸上，看不到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忧愁。
到了后期，身体越发地笨重，夜里经常睡不好。中午吃过饭后，陈娇娇总要小睡片刻。
这天，陈娇娇睡醒起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秀梅没在就算了， 小姨也没在。
就在她觉得纳闷时，突然听到房门被推开了。
小姨回来了，把钥匙扔在桌子上。
“小姨，你回来了吗？”陈娇娇问。
听到声音，小姨连忙走进来。
陈娇娇说口渴，小姨给她倒了一杯水。
陈娇娇刚接过水，举到嘴边正要喝水，就听见哎呀一声。
小路紧张地问：“阿姨，你没事吧？”
“你撞到我肚子了，我肚子好疼。”芳慧痛苦地捂住肚子说。
小路害怕了，声音都带着惊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路转身要走，芳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把我的孩子撞掉了，还想跑？”
“我不是要跑，我是去找人帮你。”
看到她身子底下都是血，小路害怕到了极点。孩子到底年纪小，整个人都在害怕得发抖。
“不用，你就呆在这儿。一会儿，我婆婆就来了。”芳慧说。
芳慧的嘴开了光，她说她婆婆要来，她婆婆真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芳慧，我的好儿媳妇，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芳慧婆婆一声大叫，把楼上和楼下的人都叫出来了。
“出事了。”陈娇娇心里一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扶着小姨的手就往外走。
小路是来找小姨的，应该是在门口碰到了芳慧。当时，小路低着头，兴冲冲地过来找小姨，没想到芳慧突然冲出来，他刹不住车，一下子撞子上去。芳慧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就开始流血。
小路直的吓坏了，眼泪流了一脸。
芳慧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一脸伤心地说：“是他撞了我，把我的孩子给撞掉了。妈，我肚子好疼，孩子保不住了，肯定保不住了，你的大孙子没了。”
她的眼泪成串地往下流。
芳慧婆婆就是个癫婆子，她做梦都是关于孩子的梦。
眼看她盼了这么多天的孩子没有了，她当场发疯了。一把抓过小路，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可不管这是谁的孩子，打的力道非常大。
小路的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很快就流到了衣服上。
“你个兔崽子，杀了我孙子，你拿什么赔？就是拿你的小命，你都赔不起！”
她还要再打第二巴掌。
陈娇娇出来了，一声怒吼：“妈的，你们婆媳在劳资面前发什么颠？要发疯回家发去，别在劳资门前搞事，恶 不恶心？”
芳慧婆婆惊到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姨就跑过来了， 把小路拉到身后护着，又拿出东西来堵住小路的鼻子。
芳慧婆婆指了指芳慧：“我儿媳妇的孩子被他撞到了，我不该打他吗？”
“孩子？”陈娇娇凌厉的眼睛扫过芳慧坐的地方，那个地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