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陈娇娇问。
陈双呼吸粗重,眼眶变得通红。
她腾地站起来,健步如飞地往外跑。
“神经病!”陈娇娇骂了一句,抓着谢思齐的小手就要走。
这时候,陈双大喊一声:“姓贺的,你给我站住!”
陈娇娇挑眉:“贺霖?”
她本来打算回去休息的,见状停下了脚步。
陈双一口气冲出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服,恨声说:“贺霖,这个女人是谁?”
贺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冷冰冰地看着她说:“这是我朋友,怎么了?”
“朋友?我看不是朋友,是你的小情人吧。”陈双歇死底里,状若疯癫地说。
都被抓现形了,女人还没有放开贺霖的胳膊,嘴角微挑看着陈双,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女人非常漂亮,留着一头波浪长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衣,身材高挑,长相艳丽,如同一朵火红的玫瑰。
贺霖神色冷淡:“不是,都说了是朋友,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都看见了,你们挽着手,她的头还靠着你的肩膀——”陈双大叫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你们才从对面的酒店里出来,对不对?”
贺霖扶了扶眼镜,淡定地说:“没有,你别多心,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陈双不相信,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贺霖脸上,把贺霖脸上的眼镜甩飞了。
把贺霖推到一边,她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
女人不甘示弱,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
陈娇娇和谢思齐也在人群里。
贺霖的眼镜掉到了地上,他蹲在地上一阵摸索。
谢思齐捡到了,拿着眼镜还给他,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的眼镜。”
“谢谢。”贺霖一脸喜悦地接过来,顺手戴在了脸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陈娇娇,眼神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有好几年没回黄泥村了。
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就算他一辈子不回去,也不会想念。
也好几年没有见过陈娇娇了。
偶尔从陈双嘴里听到关于陈娇娇的只言片语。
陈双说,陈娇娇基本上不回黄泥村了,有时候会回县城一次,看看她的照相馆生意怎么样。
陈双说,陈娇娇生孩子了,是个男孩,人家过得很幸福,你也该死心了。
乍然看到陈娇娇了,陈娇娇还跟以前一样,除了更成熟更漂亮以外,基本上没有大变化。
贺霖慌忙推了下眼镜,定定地看了陈娇娇一眼,又低下头看了谢思齐一眼,嘴唇动了动说:“这是你儿子?”
“嗯。”陈娇娇点了下头,往他后面看了一眼说 :“人脑袋都快打成猪脑袋了,你不管管?”
陈双和那个漂亮女人撕打在一起。
两个人都不要形象了,什么脏话都往外冒。
本该处于风暴中心的贺霖片叶不沾身,仿佛那两个女人跟他毫无关系。
“陈双控制欲太强了,不许我跟任何女人走在一起。我跟朋友就是出来玩的,被她撞见了,她就以为我们有什么。”贺霖解释道。
陈娇娇说:“你应该跟陈双解释,跟我说没有用。”
“那也要她愿意相信。”贺霖苦笑着说。
过了很长时间,这场闹剧才结束。
陈双胜了,把小三打跑了,贺霖也跟着跑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
陈双被挠得满脸花,头发也被揪秃了一片。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让你看笑话了。”
旁边递过来一包面巾纸,陈双抬起朦胧的泪眼,一把夺过那包纸巾,用力按在自己的眼角。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肿成了核桃一样。
“你俩挺般配的,你们可千万别离婚。”陈娇娇认真地说。
听到这话,陈双也顾不得抹眼泪了:“刚才那个女人还说我配不上贺霖。”
“她胡说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说实话,你俩的眼光都不怎么样。”陈娇娇说。
能看上贺霖这个男人,眼光能好到哪里去?
“你说话怎么前后矛盾?”陈双不解地说。
“你不是啥好人,贺霖也不是。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锁死了才不会祸 害别人。”陈娇娇说。
陈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她用力把纸巾扔在陈娇娇身上,用尽所有力气吼了句:“滚!你给我滚 ,我就知道你心眼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陈娇娇笑了,说了一句话:“这是你的报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你慢慢地熬吧。”
陈双连哭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报应?我做错什么了,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她喃喃低语。
“妈妈,你心情不好吗?”谢思齐感觉到妈妈异常地沉默,于是关心地问。
“妈妈想起一个朋友。”陈娇娇说。
“你的朋友在哪儿?”谢思齐说。
陈娇娇说:“在天上,她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谢思齐仰起脖子往天上看,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星星。
看到陈双过得不好,陈娇娇就放心了。相信原主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
谢致远兴冲冲地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孙子呢?”
郑国芳不敢看他。
谢怀信端起杯子,战术性喝水。
谢致远脱下外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没有看到陈娇娇,也没有看到谢思齐。
谢致远纳闷地说:“人呢?”
他先是看了郑国芳一眼,又看向谢怀信,眼神带着浓重的逼视。
谢怀信小声说:“妈,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