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齐看到她的脸，小脸往后面一扭，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么多人看着，谢思齐连句奶奶也不肯叫，郑国芳脸上有些挂不住，干笑道 ：“这孩子怕生，离我们太远，一年也见不上一次，都不认识了，时间久了就好了。”
郑国芳瞪了陈娇娇一眼，她认为谢思齐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孩子的妈妈教的。孩子这么小，他能懂什么呀。孩子妈不教，他能这么排斥奶奶吗？
“来，让奶奶抱抱。”郑国芳伸出双手，一脸慈爱地说。
谢思齐把小脸埋进谢致远怀里，小声说：“不要，我不要。”
谢致远一脸不高兴地说：“孩子说不要。”
郑国芳态度强硬地说：“我就抱一下，我是他奶奶，我也想跟他亲近亲近。”
“孩子不爱亲近你。”谢致远躲开她的手说。
“让我抱抱。”
郑国芳用力把谢思齐抢了过来。
她的力气很大，谢致远担心伤到孩子，及时地松开了手。
郑国芳把孩子抱在怀里，脸上刚刚挤出一抹笑容。就见谢思齐咧开小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不要老巫婆！不要老——”
谢思齐边哭边说，声音十分洪亮。
一句老巫婆，成功让郑国芳破了防。
郑国芳虽然年纪上来了，但她保养得宜，平时最忌讳别人问她年纪。谢思齐说她老就算了，还说她是巫婆。她读过书，知道巫婆在童话里扮演什么角色。
她气坏了，大声说：“我是你奶奶，不是老巫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妈教你的？”
孩子就像一张白纸，如果没有教，怎么会叫她老巫婆？
郑国芳可冤枉陈娇娇了。
谢思齐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才睡。
陈娇娇随身带着一本童话故事书，里面有不少关于老巫婆的。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这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会叫郑国芳老巫婆？
陈娇娇皱着眉走过来：“我是给孩子讲过老巫婆的故事，但我没教孩子说你是老巫婆。”
“你是他妈，不是你教的，还能有谁教他？你对我不满，你就直说，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抗议！”郑国芳厉声说。
谢思齐在她怀里拼命地挣扎。
郑国芳干脆把谢思齐放到地上。
谢思齐想跑回去找陈娇娇，被郑国芳一把拽住了胳膊。
“妈妈！”谢思齐委屈得大叫，回过头对郑国芳怒目而视：“放开我，你放开我。”
郑国芳咬着后槽牙说：“孩子这么排斥我，都是你的功劳！”
“妈，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陈娇娇看了孩子一眼，温声说：“至于孩子，确实是我没有教育到，不管你对我们怎么样，你到底是孩子的奶奶。我应该教育他，让他见到你就叫人。但有一点，我无法改变。孩子对你亲近不起来，也是因为你跟孩子相处的时间太少，仅有的几次几面都不太愉快——”
“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郑国芳语气尖厉，盯着陈娇娇说：“你老实告诉你，你是不是在孩子面前说我坏话了？”
陈娇娇摇头：“真没有。”
她在心里腹诽：你每次对着我都没有好脸色，你以为孩子小看不出来？
“行，我暂且相信你。”郑国芳忍着火气，对陈娇娇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刚才郑国芳说话时，谢致远就一直地拉扯她，让她什么都不要说。就算有话那也回家再说，后台里面都是人。有的是新娘子的亲戚，也有婚纱摄影的工作人员。
郑国芳一闹腾，屋里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包括新娘子和化妆师在内。
“今天是怀信的大喜日子，你别闹入太过。”谢致远小声警告道。
郑国芳哼了一声，带着陈娇娇去了旁边的空房间。
把门一关，郑国芳用质问的语气说：“先不谈孩子对我不尊重的事，先说说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陈娇娇一脸茫然。
郑国芳抱着胳膊，一脸强势地说：“外面人多，我给你脸，没有直接问你。现在没人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外传，我怕我儿子丢脸，也怕我孙子抬不起头来。”
“你把请说清楚，什么叫我让你儿子丢脸？”
陈娇娇的语气不好，主要是被郑国芳烦的。她不惹郑国芳，郑国芳老惹她。她可没有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既然郑国芳对她不好，她也没必要笑脸相迎了。都是第一次不人，凭什么都让着你啊？郑国芳要不是她婆婆，她早过去抽嘴巴子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偷人了？”郑国芳见她不承认，脸色更阴沉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你是我婆婆，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陈娇娇的火气腾地上来了。
说她没有教育好孩子，这个她认了。
说她在外面偷人，给谢修晏戴绿帽子，这是要把她把火坑里推呀。她跟谢修晏是军婚，搞不好她要坐牢的。她这个婆婆脑子是抽了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你你，你敢对我动手，修晏是不会原谅你的。等修晏回来了，我把你做下的事，跟男人在外面亲亲我我的事，全都告诉他。”郑国芳怂了一下，不过很快挺直了腰板。她觉得她没有错，有些事就得问明白，要不然她晚上都睡不踏实。
“你去说，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陈娇娇身正不怕影子邪，一点也不带怕的。
“有人亲眼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喝茶，还看见你跟他正牌女友大打出手，这事你认不认？”郑国芳质问。
“认，那是陈双对象，也就是我姐妹，我跟我姐夫喝个茶，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陈娇娇舒了一口气，就为了这件事啊。
“陈双对象？”郑国芳懵了下。
陈娇娇说：“看到我跟男人在一起，你就能想到我偷人上头去，你可真行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这样跟你儿子说，看你儿子会怎么说。”
陈娇娇打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