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绝望了。
听到她可能在坐七年牢,她的眼泪一下子来了。
她知道,没有人救她了。
郑国芳不救。
陈娇娇也不救。
这两个人,她都恨。
但她最恨的人是贺霖。
贺霖这个王八蛋,把她害成了这样。
今天,贺霖来见她。
她一脸麻木地坐在这儿。
贺霖拿出一张纸:“写上你的名字、”
陈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有脸过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看你的,这是离婚协议,我们把婚离了,以后我再也不来烦你了。”贺霖平淡地说。
陈双的脸一下子白了。
“你真是无情无义。”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贺霖顿了下,又说:“对了,我打电话给你家人了。我告诉他们,你要坐牢了。你爸说,他马上就过来。相信用不了两天,他就能这里看你了。”
陈双恨声说:“贺霖,你不得好死。”
“你签字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婚姻也是你算计来了。要不是你算计了我,我也不会跟你结婚。”贺霖无情地揭破了这个事实。
陈双没有签字,把文件推了过来,转身走了。
“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上路。”
陈娇娇本来打算走的。
反正钱已经追回来了一些,剩下的让贺霖慢慢还。
没她什么事了。
陈建国打过来的一个长途电话,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原来是贺霖往家里打电话了。
一是告诉他们,陈双因偷窃坐牢了。
二是告诉他们,他要跟陈双离婚了,让他们好好劝一劝陈双。
得到消息后,陈建国震惊了。
也是贺霖告诉他们的。
陈建国很激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一声也不吱呀,还得一个外人来告诉我,你是姓陈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老陈家的!”
陈娇娇说:“我是不是老陈家的,我亲爸 知道就行了,不用你来操心 。你管好自己家的事就行了。至于陈双坐牢的事,她偷了那么多的钱,她坐牢是她应得的。”
陈建国说:“听说偷的是你婆婆的钱!都是一家人,非要把话说得难听,用偷这个词,叫拿不行吗?也许双双就是没钱了,暂时借一点花花。过两天就把钱还上了。都是亲戚,至于这样绝情吗?”
“从这一点看,你也在你婆家没有一点地位。你就不能跟你婆婆说点好话,让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要不你自己说?偷东西就是偷东西,还说什么拿?我脸皮薄,可说不出来这种话。你脸皮厚,要不你来?”陈娇娇把他顶了回去。
“你长这么大,给家里做了什么贡献?都说你嫁得好,我看你一点用都没有。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陈建国在那边都快骂人了。
陈娇娇说:“是是是,我没用。你家陈双有用,你是怎么教育她的,都把她教育到牢里去了?还是你教她偷东西了,一偷就是好几万!”
陈建国破她说没气了。
“我已经订了车票,我和陈双她妈一块过去。”陈建国说。
“嗯,没别的事,我挂了。”
不等那边说话,陈娇娇就把电话挂断了。
总共打了五分钟,陈建国就骂了她五分钟。
陈建国和周茹坐上火车。
陈娇娇去车站接人。
周茹上了车,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稀罕得不得了。
“这是你买的车?”
“不是,我借的,这不是来接人吗?”陈娇娇说。
自打上了车,陈建国就一脸不高兴,活像谁欠了他好几万没还。
陈娇娇可不惯着他这个臭毛病。
他不吭声,陈娇娇也不吱声,看谁靠得过谁。
周茹看了陈建国一眼。
两个人之间离了老远,中间还能坐下一个人。
周茹小心地问:“双双偷了多少钱?”
“好几万,还有几件首饰,每一样都很值钱。”陈娇娇说。
周茹又说:“贺霖说这事跟他没关系、”
“那你也听听陈双是怎么说的,反正陈双说,贺霖让他偷的。现在的问题是,贺霖不承认,他把自己摘干净了,都推到陈双身上了,所以,陈双才判得这么重。”陈娇娇说。
周茹的眼泪哗哗地流:“我可怜的女儿啊,她一定是被贺霖吭了。我早跟她说了,贺霖不是好人,让她防着点,她死活不肯听。这下好了,等她出来,黄花花都凉了。”
陈娇娇没吱声。
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而且,陈双落到这个地步,她觉得是报应。
陈双早该坐牢了。
陈建国说话了:“我们能跟你婆婆见一面吗?”
“我得问过她。”陈娇娇说。
陈建国又说:“你爷奶一直惦记你。”
这是要打感情牌了。
陈娇娇心知肚明。
仿佛之前那个在电话里骂她的人不是他。
陈娇娇淡淡地说:“我也想爷奶了,有时间会回去看看他们。”
“还算你有点良心。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打你嫁出去之后,你回过几次家,你算清楚了吗?”陈建国又摆长辈架子了。
陈娇娇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
“是是是,你们家陈双一年回去几趟啊?”
“她做生意忙,你也不帮帮她。听说你生意做得很不错——”陈建国说。
“她都坐牢了,我怎么帮?”陈娇娇一句话把他治没电了。
“你要是有心,她就不会坐牢。你婆婆再厉害,你是她儿媳妇。你好好求一求她,她还能不心软?”陈建国说。
“我没脸。”陈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