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地之前两个钟头到底经历了怎样匪夷所思的事件。
莉娅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朝场上挥手。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家的黑毛幼崽不紧不慢地把充作“障碍物”的苹果收进兜兜里,目标明确地跨过终点线,自觉捧走了第一名的巧克力奖杯,腆着小肚子哒哒哒哒跑了过来。
老师们介入场上幼崽的斗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莉娅抱住肉墩墩的弟弟,吃力地把他拖到自己怀里:“咦,力利不上台没问题吗?所有人都会鼓掌的哦!”
力利完全不在乎这个,小胖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肥家!”
莉娅捏着他脸上的软肉:“好吧,莉娅炸了好多小肉丸,我们回家吃饭好啦。”
于是中午萨卡斯基吃得很撑。
莉娅捧着白生生的小脸蛋坐在他对面,踢着脚丫子开开心心计划:“中将先生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下午可以帮莉娅一起去拿圣诞树,还有买装饰品和礼物…”
他正在心里计算路程和时间,电话虫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副官通知他,空元帅召集包括他在内的几位将领,下午参加重要会议。
简短的谈话结束,放下话筒,小姑娘正望着他,蔚蓝色的大眼睛非常平静。
她没有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撒娇耍赖,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懂事地说:“没关系哦,中将先生来不了就算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如果回来得晚,莉娅会给中将先生留好饭菜的。”
连遗憾和失望都那么安静。
会议开了一个下午。从元帅楼出来时,他的心情糟透了。鬼蜘蛛斜睨他一眼,邀请他去喝一杯。
道伯曼一出门就臭着脸匆匆离开,火烧山也有紧急要务,剩下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跟着来了。
“嘛,激情工作了一整年,年末就稍微放松一下好了。”库赞这么说着,靠在了吧台上。
一位风韵十足的紫发大美人迎出来,轻车熟路地贴在库赞身侧,丰满的胸部挤在对方的上臂,嗔笑道:“库赞小哥真是的,也太久没回来看过我们了吧。”
库赞抽出手臂,手腕搭在她因为穿V字长裙而光裸的肩膀上,礼貌地回避:“嘛嘛,公务繁忙,这不就来了么。况且老板娘,你也不看看我是跟谁来的。”他朝身后气场强大的萨卡斯基努了努嘴。
大美人反应迅速,掩着嘴笑:“啊啦,萨卡斯基中将也是位稀客呢~这次要准备包厢吗?”
圣诞节的居酒屋酒吧一条街每一间店都是宾客满座的状态。但作为街上最大的酒屋老板娘,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一伙位高权重的客人。
和风的包间和吧台舞池泾渭分明,穿性感裙装的女招待与和服的艺伎也能和睦共处。其他人已经左拥右抱,唯有萨卡斯基身边还是空空荡荡。
这里对海军来说是足够干净和安全的地方,男人们来这种地方都是为了放松,萨卡斯基也来过几次,不会在这里扫同僚的兴。
只是今天他确实没有心情,老板娘察言观色功力深厚,因此也耳提面命手下的女孩子不要去烦他。
萨卡斯基收敛气场,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自斟自酌。
他收到了需要长期外出的秘密任务,明升暗降,是空为了让他避开世界政府把他支出去的操作。
暂避,以及忍耐。
年轻的海军中将掩下眼里暗红的火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抬手,盛酒的瓷瓶里已经空空如也。
一双素白柔软的小手及时为他满上酒杯。萨卡斯基抬眼扫去,浓烈的煞气把清丽的和服女子吓得一僵。
老板娘在后面陪着笑脸解释:“听说您难得光顾,风铃说什么也要来打声招呼呢。”
萨卡斯基了然。他来过的几次里,都是同一个女人陪侍。因为觉得乖顺又安静,也很干净方便,就没换过人。
叫风铃的女子温声跟他问好,语气藏不住关切和一点欢喜:“中将大人许久不曾来过了。”
他淡淡应了一句,继续喝酒,女人用温软的声音小心道:“中将大人…心情不好吗?”
雪白的脸颊上有浅浅的笑涡,眉目温婉,俏丽动人。
尽管今天没有这个心情,萨卡斯基莫名地把喉咙口里不耐烦的“退下”两个字咽了回去。
「总之绝对,绝对不可以对女孩子做粗暴的事情,力利!还有中将先生也一样,」他只是坐在一边看报纸,完全是被无辜波及。
小姑娘大概正在气头上,少见地对他带了一点气性,明媚的蓝眼睛熠熠生辉。
「莉娅也是鼓起勇气来才能跟中将先生这种一身气势的人说话的,如果总是用嗯、哦这种敷衍的字音回答,会让人很难过的!」
生气时紧抿唇角也会旋出圆圆的酒窝,因此即使做出严肃的表情也很好看。
「对待女孩子要更加耐心和温柔,你们两个听见了没有!」
萨卡斯基放下酒杯,语气和缓:“是有一些麻烦的事情。”
他捏着额角起身:“喝得差不多,我就先告辞了。”
风铃微微一怔,随即姿态娴雅地跟着起来,安静地送他离开。
老板娘正在门外抽烟,看着她叹了口气:“从别的客人那里听说他似乎有了孩子的时候你还不肯信,现在可以放弃了吧?”
风铃垂着眼帘,极浅淡地勾了勾唇角,容貌美丽,语气怅然:“虽然没见过,但大概是温柔善良,惹人怜爱的孩子吧。”
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用那样平和的态度。
好在,她也一如往常地送别了他。用那种体贴温顺,又知分寸的,让他满意的姿态。
天已经黑透了,到家时突然下起了雪。
小姑娘很快给他开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坐在餐桌上看着他吃饭。
时不时也看看窗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客厅里有一小株挂满彩球铃铛等各种小饰品的翠绿松树,匀称规整得毫无美感,远比不上他自己养的盆栽。
只是她看起来那样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