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体力劳动,矿井事故的病例累积,间接奠定了医学进步的阶梯。
再比如大型矿用机械的成熟应用,也是由采矿业衍生出来的。
尽管未来是虚假的谎言,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依旧浇灌出了果实。
在商言商,为了这次秘密但重大的交易,莉娅带来了非常充足的筹码。
她拿出另一张照片,缓缓推到女公爵面前。画面里,一艘华美的游轮徜徉在大海之上。
“这是您的船只,半个月前承载大批北海贵族进入东海海域。”
女公爵蹙眉:“这不是我的船。”
莉娅了然:“我的意思是,这艘船被记在您名下。也许是您家族的人用您的名义买下的游轮。”
她顿了顿,慢慢说道:“这艘船,藏匿了两千六百多名被拐卖人口。”
北海这段时间天翻地覆地乱象,再不关心时事的人都难免耳闻。这场由杰尔马66突然发难,伊万大帝公开带头,海军大将疯狂补刀的奴隶组织灭杀事故,已经以北海为中心波及到全世界。
有政治嗅觉的人心里都明白,世界政府隐忍不发这么久,是时候下场了。
女公爵是生在一国政治中心的人物,经历灭国之祸后,政治目光只进不退。听懂了莉娅的潜台词,她瞬间脸色铁青。
莉娅叹息:“据我所知,弗雷凡斯之前从没沾手过人口买卖。这是王族离开北海后才交由代理人接触的…事到如今,我以为他们会及时收手,避免引火烧身。”
只是太贪婪了。
把王国卖了个好价钱之后,又打起了在北海继续捞钱的主意。也许是人口行业的暴利迷惑了弗雷凡斯王的眼睛,但就凭连她不用依靠西瑟都能查出来的这点浅薄根基,弗雷凡斯王室居然敢在这种时期继续撩虎须,只能说对方已经做好了断尾保大的准备。
毫无疑问,女公爵就是这条壁虎的尾巴。
事成,又是一大笔进账;不成,把格格不入的外嫁女推出去背锅,也不损失什么。
原弗雷凡斯国王待妹妹确实不错,出手大方,态度也和蔼。可失去实质的王国土地后,作为王的天然权利与光环立刻便消散无踪。
想要收拢追随者的忠心,安抚族人巩固地位,他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也意味着耗费更多的心血。
妹妹是亲妹妹,可他还有儿女,还有其他同样亲近或者更加亲近,而且就在身边的血缘亲人,做出取舍再简单不过了。没有什么比他自己更重要。
经历了故国的巨变,女公爵对被兄长利用抛弃的事实接受得很快。
“我早该想到,连自己的国家都能抛弃的人,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呢?”她自嘲地笑笑,几乎算是冷酷地和莉娅商量对策:“你的推测没有错,不必费心寻找,所有的东西一定都在船上,复件也肯定就在我那好兄长手里。”
莉娅点头:“我这边的消息,政府军已经出动了。”
她们没有收集证据的时间了,目前以死无对证为最优选项,简单粗暴,但有效。
院长的头脑很清醒:“得想个办法,让它沉没在东海。否则一旦这艘船回到北海,我恐怕就会立即沦落为世界政府的通缉犯。”
桌上换了新茶,女公爵扶了扶眼镜,眼神复杂:“我在北海也有不少关系,被当做替罪羊这件事,没想到是从第一次见面的莉娅小姐这里知道。”
莉娅却笑了:“每一家都备好了替罪羊,羊圈里的羊当然不会收到宰杀通知。说起来,艾拉小姐在北海总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吧?”
女公爵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有些失语。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哪怕是替罪羊,手里多少也是有点资本的。北海大批贵族准备推出一批替罪羊应付海军政府的消息一经散播出去,不知道又要挑起多少豪门争斗。
届时外面干仗里面内斗,北海不知道又要乱成什么样子。
艾拉可可:看你长得这么国泰民安,没想到啊,路子这么野。
莉娅端起茶杯,优雅的坐姿在窗边阳光的映衬下,美得像一幅画。
浑水好摸鱼,屋顶瓦破了,谁还有精力盯墙角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不叫上她那自主创业的好伙伴多拉格自带铁锹一起来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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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着世界政府联盟标志的船帆在海面一字排开,声势浩大。
“大将,政府军的兵力超出规格两倍了!”
小副官跟在赤犬身后,神色肃杀。
三大将各自麾下都有偏向明确的军队势力,论规模大小,以赤犬为最。兵力上能与他较量的,只有门生遍布海军系统的泽法了。
这次过来北海要办大事,他带了相当一部分的海军部队来,到达后也陆陆续续从马林梵多和各个所属基地低调增兵。但为保持固有基本盘,调动的数量是有限的,加上北海各基地需要清查驻守所需兵力也不能动,是以现在对上世界政府的军队,竟然有捉襟见肘的窘迫感。
赤犬握着望远镜,脸上冷淡一如既往:“贵族们这次是下了血本。玛丽乔亚未有表态,看来政府也按捺不住想吃这口肥肉。”
这么大一支军队进北海之前却没有动静,显然是想给北海的地头蛇搞一个突袭。等替罪羊啃干净了,本地贵族还要收拾后院,更不敢跟与天龙人紧密关联的世界政府相争,人口买卖这个大蛋糕,大头可不就掉进了政府嘴里。
赤犬:“不要紧,政府军这次的统帅是斯潘达姆,那个贪婪怕死,没有丝毫战斗能力的废物。”
说起来,在奥哈拉事件时,赤犬短暂地与他父亲斯潘达因共事过。虽然交流很少,但也不难看出是个心狠手辣又贪生怕死的小人。能从战国手里拿到金色电话虫又做主发动屠魔令,斯潘达因在政府系统的影响力和地位很不俗。
官二代斯潘达姆在他父亲斯潘达因的引导下,刚进入世界政府官员系统没几年,赤犬已经隐约听说他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总之风评不太好。
小副官还是忧心忡忡:“可是您被那个调查官动了什么手脚,还没查出来…”
谁也没防备那个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