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有些尴尬的看着街溜子,现在提上裤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街溜子的眼神向我下半身看去,眉头紧锁,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我想他心里肯定在权衡利弊。
我慢慢的靠近酒瓶的货架,如果街溜子有杀意,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起酒瓶反击。
思考好对策,我准备先提上裤子,准备随时冲到街溜子的面前。
“别提裤子了,先拿清水冲冲。”
街溜子说着,从他脚底下的矿泉水箱里抽了一瓶出来,我看到他的开山刀和手枪都在他睡觉的椅子旁边,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接过街溜子递过来的矿泉水,我连拖带拽的将裤子脱了下来,挪腾了几步,走到了睡觉的箱子坐下,进行简单的冲洗。
冰冷的矿泉水倒在伤口上,冰的我直倒吸凉气。
用卫生纸擦完伤口处的水渍,发现街溜子给我拿过来了一瓶琅琊台酒和一条毛巾。
“谢…谢谢了。”
“这个酒度数高,应急够了。”
拿过酒和毛巾,我感激的看向街溜子,街溜子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家多道险,今天我帮了你,你如果恩将仇报,我绝对饶不了你。”
听到街溜子的话,我的心里暖呼呼的,这一刻再看着他脑袋上狰狞的伤疤,竟然显得如此魅力四射。
俗话说不以人废言、不以言废人,不管他的声名在外传的有多差,但他对我好,这个情分就得记下。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他说道。
“别婆婆妈妈的,抓紧处理伤口吧。”
拿起这瓶琅琊台酒,我才发现这瓶酒竟然高达70°,不由分说,我将毛巾搓成条状,一把塞到嘴里。
我打开瓶盖,尽管我做足了心理建设,但还是被这刺激性的消杀疼的直冒冷汗。
我死死的咬紧了毛巾,左手死死的按住我的右腿,恨不得将指甲扣到肉里,我竭尽全力的不让自己吼叫,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不疼!一点都不疼!谁怕疼谁是孙子!
我瞪着眼珠,对着伤口狠狠的倒,伤口越疼,我就越往上面灌。
我能感觉到整个大脑开始充血,脑袋开始晕晕乎乎的。
“你脸上也伤的不轻,都倒上了,别浪费。”
我朝街溜子翻了个白眼,鼻子不停的冷哼着粗气,闭上了眼睛,我举起酒瓶就往脸上倒。
辛辣的白酒顺着毛巾的缝隙流到了嘴里,我都混合着毛巾上的唾液咽了下去。
刺激性的疼痛很快就让我麻木,甚至感觉不到液体留到脸上。
一瓶白酒灌完,我的衣服也全部湿透,全身热乎乎的,我能感觉后背上的汗已经将保暖内衣全部浸湿。
一把将嘴里的毛巾取下,我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绝对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来,最生猛的一次。
“草!我还以为你只会哭呢,没想到对自己挺狠的啊。”
看着街溜子对我竖起的大拇指,我僵硬的挤出来一些笑容,脸部已经没有知觉了,嘴也咬毛巾变了形。
我一头栽倒在箱子上,身上还能传来如同针扎一样的刺痛。但是和刚才猛灌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好好休息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会救咱们。”
“昨天看新闻说2号之前全面封控,外面这么多丧尸怎么可能那么快处理完?而且,没准还能有给他们恢复理智的办法呢,这个时候谁能顾得上咱俩?”我继续说道:“现在外面有什么动作?”
“我哪知道,一醒来就看着你光着屁股满屋跑。”
我心里十万头草泥马都快冲出脑门了,这个街溜子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话专挑我软肋,各种糗事让他记得明明白白,恨不得一直说。
“疫情没有控制住,好像蔓延到其他的沿海城市了,但是各个地区都有预警,没有在其他城市发生大规模的感染。”
街溜子继续说道:“现在QD市的高铁和地铁已经全部停运,各个高速路口也进行了封锁,问题不大。”
听着街溜子漫不经心的话,一直担心老妈安危的心也放了下来。
和我料想的相差不大,病毒的蔓延只会使刚开始措手不及的人惊慌失措,但是当第一个城市爆发后,其他城市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加上这次只是体液传播,传播的途径非常有限,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人们防盗门一关,丧尸就是撞的头波血流,都无计可施。
“对了,我叫尉一航,你叫什么?”
“杨三喜。”
听着街溜子的声音从上面穿来,我好奇的坐了起来,发现他正踩着椅子,伸着头往外面看。
原本小卖部门窗上的透明玻璃,早就让他用纸盒子粘死了。
“三哥,外面什么情况?”我起身问道。
三哥没有说话,撇撇嘴冲着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只有八个吗?看来比昨天晚上减少了很多。
随着身上的保暖内衣的水分蒸发,我的身体开始变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无比怀念办公室里舒适的温度,如果有可能,我的新年愿望就是立马在我的眼前出现一台空调。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我吓了一大跳。
人的欲望真的是永无止境的,在如此得天独厚的生存条件下,我竟然还不知足,我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这个小卖部里,足够两个人的吃喝超过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等到疫情得到控制,在目前食物告急的情况下 ,这里无疑是最好的据点。
算了,冷点就冷点,曾经的战斗环境更加艰苦,我军都能坚持,我差什么!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而且还是在室内。
我不断的给自己鼓励,想到先辈们曾经吃过的苦,身上的寒冷好像变得不值一提。
从货架上拿了些饮料和食物开始补充能量,只有吃饱喝好,伤口才能好的更快,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