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 英国 伦敦 〕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体验传送术法了,但星锑还是有些不适应。被传送之后的感觉就像是连喝五听添加了酒精的胡椒博士,上头又伤头,让她头痛欲裂。
apple先生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四周。
面前的是一幢欧式复古风格的象牙色建筑物,大门的设计颇似帕特农神庙——八根多立克柱式的圆柱支撑起三角顶拱门,显得气派而神圣。
门前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成熟女性,她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身高约莫一米六七的样子;皮肤虽然不像白人那般白皙剔透,但也算得上冰肌玉骨;她的五官清秀柔和,属于越看越有韵味的耐看型美女;她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半圆框眼镜,眨巴着杏仁般的眼睛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星锑二人,别有一番可爱。
“你们就是星锑小姐和apple先生吧?我是张之之,你们可以叫我Z女士,如果不觉得是我占便宜的话,也可以叫我之之姐。十四行诗出发前告诉我让我来接待你们。”张之之嘴角微弯,笑容舒展,如和风拂面,给人一种温柔可靠的感觉。星锑一时间觉得……好像头也没那么疼了。
在这样一个温柔如水的成熟大姐姐面前,饶是星锑也不像以往那般大大咧咧,而是拘谨地伸出右手,“你好,之之姐。”
“嗯?这孩子跟十四行诗说得怎么有些不一样?这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嘛?”张之之心中狐疑,但还是大方地握住星锑的手:“我来带你进总部,登记完信息后我还可以做你的导游。”
张之之转过身,示意星锑跟紧她。
进入大门,是一段宽敞的走廊,两旁还挂着基金会历代优秀领袖的画像,最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
“这里是总部用来接待外界人的招待所。”张之之尴尬地笑了笑,“你也可以把这里理解成遮住总部这座泰山的那片叶子。【暴雨】给我们带来太多麻烦,特殊时期下我们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星锑耸耸肩表示理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旧时代的人,自然不应该登上新时代的船。你们基金会的资源产出也是有限的,既不愿意向外界索取,还愿意尽可能多地收纳我们这些人……你们能做到这一地步已经很难得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们。”张之之停下脚步,站在一面等身镜前:“这里就是通往总部所在世界的入口之一。”说着,她取出两枚金色的胸针,先递给了星锑一枚,“戴着这个,你们就可以自由穿过这扇门了。”
星锑细心打量起这面镜子——长约七英寸,宽度目测只有三英寸,嵌在一圈很有金属质地的暗金色边框里。虽然点缀得很漂亮,但看起来和一般的镜子别无二致。
但当星锑把胸针别在衣领后,她的镜像居然从镜子中消失不见了。脚步慢慢挪近,光滑的镜面就像被打破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她伸手触碰,伴随着一丝丝冰凉的气息,手掌就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镜面。星锑昂首阔步,整个人一下子消失在房间里。
“我们也进去吧。”张之之佩戴好胸针,“虽然有些不礼貌,不过需要我帮你别好它吗?”看着面前的apple先生,张之之内心暗暗吐舌,这样的钥匙似乎对他有些……不太友好。
“哦,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嘛……”两只火柴人同款的小黑手从苹果的两侧伸了出来,流畅地接过足有他手掌大小的胸针,用手指灵活地别在白色的假领上,“船长经营电台的时候经常分身无暇,需要我帮她开船。能长出这样的手也算是自然选择下催生的进化吧。”
张之之点点头表示认同:“基金会也一直追求将人类科学和神秘学结合并推广,看来真理总是相通的。”
〔2月3日 基金会总部〕
和维尔汀的箱子不同,总部所处的异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没有黑色的通道连接。
穿过那面镜子后,三人就已经站在一间宽敞的大厅之中。在他们背后也有一面类似的镜子,看来他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这附近都是公共区域,有许多基金会以外的青年才俊来这里。维尔汀有和你们说过吗?——除了基金会以外,与基金会平级的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和芝诺军事学院的总部也都在这里。”抛开工作的时候,张之之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和蔼温驯的绵羊。
星锑挠挠头,嘿嘿一笑:“抱歉,我和apple对你们的权力结构知之甚少。”
“没关系,这些我可以在路上讲给你们听。毕竟你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解一些政治上的繁文缛节是很有必要的。我们这就出发吧。”
刚走出大厅,十四行诗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摩肩接踵的大楼鳞次栉比,辅以恰到好处的茂密植被;宽阔纵横的街道车流马龙,充溢着发达繁荣的城市气息。
门外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一行人坐上一辆星锑从没见过的车子,前往委员会为星锑和apple登记信息。
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张之之给两人科普起来:“你们肯定在维尔汀的箱子里待过,应该可以发现这里和箱子世界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张之之推了推眼镜,收回视线看向星锑和apple先生,“首先,最直观的不同就表现在空间的大小。我们把总部所在的这个异空间称为‘净土’。单论土地面积的话,‘净土’足以媲美一个一线城市。”
“另外,‘净土’特别的地方还在于它并不完全独立于现实世界,它和现实世界还有许多相重叠的地方。比如隶属于文教部的人类第一防线学校:这个学校占地3200亩,其中有2800多亩都位于现实世界,只有剩下的部分才需要占据‘净土’的土地。而且由于和‘净土’重叠在一起,位于现实世界的部分同样能得到‘净土’的保护。”
星锑疑惑:“也就是说,总部的入口不止一个喽?”
“是的,‘净土’与现实世界重叠的地方是可以直接进出的,不过那些地方都设有哨塔和关卡,戒备森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像刚才那样的空间门,以供在分部工作或者外出执行任务的总部人员返回总部。它们都是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发明物,之后你可以重点去那里参观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