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以确保你能够平安地任职。”
谭彦感激地看着柳文庆，心中生出一股温暖。两人开始商议起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孙靖海和田思远从许州启程，不几日便抵达郑州，住四海客栈。由于王延彬的仆人一直说主人不在家，他们便转而与柳文庆联系。这才得知王延彬几天前就去了开封。
柳文庆认识孙靖海，对田思远却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田思远身材魁梧，人也比较朴实，虽然穿着高档衣衫却没有潇洒倜傥的仪态，谦和的目光里还隐隐含着一股茫然与忧虑。
柳文庆歉意地说：
“王兄知道你们要来，本打算在家里等着，可临时有事，他说事关重大需亲自去开封，否则就会错过机会。实在对不起，请你们二位多原谅。”
田思远说：“他既然离开郑州，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不知彬哥能去多久？”
孙靖海也关切地问：“彬哥去开封做什么？”
柳文庆客气而婉转地答道：“他说最多十五日，估计这两天该回来了。至于他去干什么，我也说不准。”
田思远说：“这次来一定要见到彬哥，我们等他。”
柳文庆问：“这两天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孙靖海说，“这两天我们出去走走，正好看看郑州的风景。”
田思远看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还有心思观景？
柳文庆与他们没有话题，纯粹是礼节性的应酬。漫无边际地谈了十几分钟后，两人一直送他出了客栈大门。
郑州陈刺史也已得到消息，先一步来到城门，照例是各级官员跟随，只等钦差到后接旨。
看见柳文庆和谭彦来了，刺史迎上前，将谭彦的手紧紧握住，一通赞美之词。谭彦摸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尽管他根本没有与陈刺史打过交道，而陈刺史对他的态度却至关重要。他同样握着刺史的手笑着说：“刺史大人，大人，对在下过誉，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截了当对我说。”
这段话讲得很艺术。柳文庆明白，谭彦是告诉对方，如果对自己有所要求可以直接摊牌，没必要绕个弯子。
陈刺史说：“不忙，不忙。”
柳文庆以旁观者的身份开玩笑地说：“圣旨还没到，大人就为今后的事情做铺垫了？”
陈刺史急忙说：“没那个意思，绝对没那个意思。谭大人既能出这种厉害的兵器，智商和见识就可见一斑了。说实话，火器测试我是看了的，就是不知这谭大人如何能做到圣上认可的。我的意思是，即便不是我郑州官府将火器呈给圣上，至少在郑州也多交个朋友，也许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谭彦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悄然落地了，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而脸上却不露声色，平静地说：“大人莫要见怪，您不是也怕为了一个不知是否堪用的火器会出错吗？卑职能够理解。”
“这样的话，还望谭大人今后尽管开口。”刺史说。
看着谭彦一本正经的神态，柳文庆不失时机地说：“大人，谭兄，我等都是官府中人，同僚时间也有几年，大家相识日久，今后更当通力合作，这少不了陈刺史的相助。”
谭彦依言客气的应和。
些许时间后，钦差终于抵达了城门，陈刺史领着群官跪下接旨，谭彦领旨，却未见王延彬的身影。随行的官员们纷纷上车或骑马，陪同钦差进入城市，直奔醉仙楼。
各色美酒佳肴摆满桌，大家象征性品尝了几口。陈刺史言归正传，说道：“谭大人，天翦大炮在郑州制造，这个制造的银子所花费是相当大的一笔吧。”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同在场的官员们都停止了一切动作，房间内陷入了沉寂。谭彦心中有底，情绪非常稳定。略微思索后，他温和地回答：“李大人，我只能这样说，如果您对这笔花费有任何疑问，请尽管调查。我之前将天翦交给大人测试，确实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合作，也希望您能给谭某一些机会。当然，现在这种可能性看起来有些渺茫。”
刺史陷入了沉默，半晌没有说话。他是官场的老手，自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那么请谭大人告诉下官，现在应该如何行事？”
谭彦内心说：“天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微笑着，平静地说：“陈大人，适时为我在郑州的行事提供些便利，如果由我亲口说出来，可能就没有意义了。”
“也就是说，谭大人愿意考虑合作？”刺史虽然保持冷静，脸上已露出一抹隐晦的表情。
“当然只是考虑。”谭彦说，“毕竟，火器是在郑州制造出的。”
“好吧。”刺史看向谭彦，“郑州官府定会全力配合。”
一位官员随即站起，举起酒杯，祝贺道：“谭大人才智过人，在郑州铸造出天翦这种神器，天翦的铸造得圣上允许向民间筹资，我等愿意出资参与，这是我们的心意。如果谭大人能够将铸造地点设在郑州，那就是对郑州的支持。”
铸造地点设在郑州！
这对柳文庆来说是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他内心微微一松。这不仅是简单的认可，更是对天翦和谭彦今后生存地点的选择的支持。谭彦从未遭遇过这类场面，只能看向柳文庆，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些提示，如果不是王延彬有所暗示，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而，他不能，确切地说是不敢。他克制住内心的惶恐，转头静静地注视着陈刺史，既不流露出希望，也不让失望露出痕迹。
柳文庆同样内心激动但表面不露声色，这种时刻任何一丝表情都可能成为对方判断的依据。他看着刺史和其他官员们都紧紧盯着谭彦，必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陈大人，今天是为了迎接钦差大人。钦差大人，请同饮此杯，大人一路劳苦辛苦。”
陈刺史立即接过话茬，举杯说：“钦差大人一路辛苦，也请大人明日参观郑州。”
在一片酒杯碰撞声中，接风宴结束了。
柳文庆与谭彦坐在车中，二人都在考虑：
铸造地点设在郑州，对于谭彦来说是求之不得。然而他清楚，天翦的设计是由王延彬一手起草的，他自己并没有能力完成这样复杂的机械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