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倒在桌上。
随后,谭彦跟随着刘钰离开了自己的家,坐上了他的车。
中年人看着谭彦身形紧绷,眉头微蹙,便安慰他道:“谭大人,不必担心,刘某只是想和您相商一些事宜。下午定会将您送回来。”
谭彦跟着刘钰来到醉仙楼的一处雅间,房间内暗淡而静谧,但谭彦的内心却波涛汹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凝重,不知道刘钰带他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刘钰坐在对面,一双黑色的眼睛打量着谭彦,似乎透过他的表情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的言谈举止间散发着一股威严和不可捉摸的气息,让谭彦感到压力倍增。
“谭大人,”刘钰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来找你是为何事,你应该已经想到了。”
谭彦警惕地注视着刘钰,心中狂乱,但他努力保持镇定:“你是为了天翦大炮!”
“难道你还有别的?”刘钰微笑着反问到。
“不是,”谭彦看了看他。客气地说,“我是周国人,你是北汉人,你要求我这个周国人背叛周国。你看低我谭彦了。”
谭彦这样说多半是出于不愿和对方磨时间,同时也能维护自己的立场。
“那你还随我来这儿?”刘钰问。
“是你胁迫的。”谭彦随口回答。
说者随心,听者有意。刘钰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对谭彦说:“谭大人,你是天翦的研制者,无论用什么雷利手段,我都会将你请来谈谈天翦大炮的事情。”
谭彦心里一颤,感觉到了些寒意。他抬起头直视对方,仔细打量着他,这个动作缓慢不容易被对方看出心态,仍然保持客气而又漫不经意的神态站起身说:“好吧,请说出你的目的。”
同时,谭彦也聆听街上的动静,判断可以出逃的时机。这类信息对于现在他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刘钰说:“谭大人,我们要天翦的制作资料,只要你答应给,我保你无虞,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会在申时送你回家。”
这时的谭彦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力,所以对脱离刘钰的掌控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便说:“不用浪费时间,现在天翦的制作方法还没有成熟。给了你也制作不出来。”
“你只管给出制作资料,与你实验的那台一样能使的就行。如今后制作上出现问题还来找你便是。你可是同意给了?”
“还有下次!”谭彦深感头疼。但这毕竟是一线逃生希望,再来找大概是要劫持他去北汉吧。
谭彦再也不愿多言,心里期盼今天王延彬会去自己家,他能发现他留在家里的信息。
刘钰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并无意伤害你。我们中午一同用餐,你在这里写下天翦大炮制造方法,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我保证,下午辰时你就能安全回到家,不必怀疑我的诚意。坦率地说,我北汉对你的天翦大炮很感兴趣,特别是关于大炮的射程、弹药产生的爆炸力。我们希望以和平的方式从你手中获取天翦的制造方法。”
“讲具体一点。”
刘钰继续说道:“我只是简单地提出一些想法,具体的条件需要谭大人你来决定。无论是财帛、官位还是封地,你都可以选择。这只是一次交易,你不必担心会对你在周国的现状造成影响。而且我们已经调查了你的背景情况,你接受我的条件会让你的日子过得更好。北汉对天翦大炮感兴趣,那么其他的国家同样也会采取行动。”
谭彦听着对方有条有理的讲着,心中思索着。他说道:“我相信你的诚意,容我仔细考虑。”
刘钰递过纸笔,提醒道:“谭大人,我希望我们能在下午辰时把你送回家,你最好尽量节省时间。”
此时,开封商会内非常热闹,身为户部侍郎的王延彬正在与一群商人会面。在这里,他能够听到他们从商业角度评论天翦大炮,商人们从商业的角度探讨着如何筹措资金,评估投资的风险和收益。对于王延彬来说,这些信息至关重要。
这时,一名随从装束的人走了进来,,对王延彬弯腰行礼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谭大人今早被人带走了。”
王延彬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简单地回答:“在外等着。”
“诸位,本官有要事,必须先行离去。有关天翦大炮的筹资方案,请由陈会长主持,务必今天商议出结果,并尽快送到户部。”他对商人们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王大人,是有紧要事情?当去。”商人们颇感到意外。
穿过议事厅,出了门,门口已停有一辆马车,王延彬边上车边吩咐随从:“谭大人家。”
“是,大人。”随从答道,立即命令马车启程。
在马车里,有一人正等着他。王延彬坐下后,他告诉王延彬:“我们已经派了两人跟踪上去。带走谭大人的是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的看起来像是护卫。”
到达谭彦的家门口时,门已经敞开。院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王延彬吩咐随从四处查看,自己则走进屋内。书房里摆放整齐,一切井然有序,这是谭彦的习惯。他走到卧室,看到一些衣物随意地搭在架子上。窗前的桌子上有一盏油灯躺在那里,桌子上油迹斑斑。王延彬走向桌子,看到桌面上用油写的字:“汉 刘钰 醉仙楼”。
王延彬立即命令一名随从前往召集他的护卫,而另一名随从则与他一同赶往醉仙楼。
醉仙楼的雅间里,谭彦无奈的将天翦大炮的图稿画了出来,刘钰看着图稿,一项一项的指点询问,他竟然是个行家。
突然,楼下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登楼而来,是冲他们来的。门外的随从匆匆进来,迅速带走了刘钰和图稿。只留下谭彦呆呆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