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裴真人的背后是东华真人,是全真道的万寿重阳宫。秦公辅不敢冒着得罪全真道的风险拒绝裴小楼,又不想亲自出面得罪我们背后的靠山,这个老滑头便让巡抚和镇守总兵官出来做个姿态,两边面子上都过得去。所以你也不要乱了方寸,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
“在我看来,只要你说自己不在,他们不会撕破脸皮硬闯。”
听到雷老如此说,袁崇宗的脸色稍稍和缓,又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片刻,袁崇宗再度开口道:“无论如何,江陵府是不能久留了。”
“金老祖有吩咐,船已经准备好了,水师那边的关节,也都打通了,随时可以走。至于去哪里,去东洋,去凤鳞洲。去南洋,去婆娑洲,去婆罗洲。就是最远的西洋,也不是不行。随便挑。”雷老说道。
袁崇宗忽然沉默了。
雷老也不催促,只是慢慢喝着茶。
袁崇宗缓缓说道:“白天的时候,我还是江陵府一等一的士绅,不过一天的功夫,我就成了丧家之犬吗?这偌大的家业……”
雷老轻声打断道:“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袁崇宗盯着雷老,强压怒气道:“两手准备。”
雷老放下盖碗:“这就叫万无一失。”
袁崇宗伸手指着雷老,微微颤抖着:“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你不明白。”雷老再次打断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有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