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谭宁在超市里正整理着货架,陈助出现在了她面前。
带着几个大泡沫箱子,摆到超市门口。
给谭宁瞌睡虫都搞跑了。
她看着一个比一个大的箱子,沉默许久,“这些都是什么?”
“千代最近帮忙解决了不少滞销的海产品,我挑了些不错的给小姐您送来。”
谭宁,“可这些都是生的,我吃不了。”
“那您就送朋友。”陈助爽朗一笑。
当晚,谭宁拿着海鲜给全班在京城本地有房的学生们都分了分,“都拿回去吃,别客气。”
同学不禁好奇,“谭宁,你从哪拿了这么多海鲜?”
谭宁平静两秒,编了个理由,“我哥钓的。”
钓的……
鲍鱼?
龙虾?
还有东星斑?
去哪钓的?东沙群岛啊。
隔天,陈助又来了。
这次送的是一大堆滞销的农产品和水果。
谭宁再次去分,说:“我哥摘的。”
“……”
同学们看着眼前五六十斤的苹果梨,齐齐呆住。
可没想到,第三天,傅湛又送来了东西。
“别送了,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东西放着也是难题,天天送出去还不够累腿,谭宁直接一口回绝。
陈助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那您自己去找傅总说?”
谭宁终于明白了傅湛送这些东西的道理。
她轻叹口气,“他在哪?”
“傅总现在应该在钓鱼。”
为了立人设形象,傅湛这些天几乎没闲着,哪里有他哪里就有镜头,陪着南边商务局里一位前辈钓了三个小时的鱼,那摄像头也就对着他拍了三个小时。
“咔嚓”的摄像灯声响频频。
等前辈离开后,傅湛搓揉着眉心,淡声吩咐:“停。”
随拍助理这才将摄像机收回。
他一双修长腿交叠着,以一种闲散慵懒的姿态依靠在靠椅上,漫不经心盯着无波无澜的水平面,鱼竿已经晾在那地方半个小时。
谭宁见到他时,他就是这幅样子。
“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要见到我,怎么来了?”他拖腔带调,一副好笑模样,却仍遮不住眼底的疲倦。
“我要是再不来,你明天就得把公司送我。”谭宁在他身边坐下,拿了颗车厘子吃。
傅湛伸手,接过她吐的果核,扔到旁边的垃圾桶,擦了擦手。
“只要你开口,也不是不可以。”
谭宁看出他的困倦,“等会儿还有事吗哥?不然你回去睡一觉?”
“有。”傅湛两个小时后还要去趟弄竹园,他轻叹一声,“过来让我抱着睡会儿。”
谭宁思忖片刻,要价,“一千。”
“给你两千。”他道。
谭宁立马就走了过去,被他拉在怀里一侧。
“别乱动,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她提醒。
“财迷。”
傅湛轻嗤,他倒真的也没乱动,就连手放的位置也都格外正经,下巴枕着她的肩膀,呼吸平稳。
“别看人模狗样的,闭上眼还是挺耐看。”谭宁拨了拨他的睫毛,轻声评价。
“还没睡,听得见。”傅湛的声音沉静而又平和。
谭宁闷闷道,“夸你帅还不愿意?”
傅湛睁开眼,咫尺距离,静静盯着她,“愿意,不睡了,听你多夸两句。”
“……”
谭宁甘拜下风,温热的掌心盖住他的眼睫,“午安。”
“嗯。”他哂一声,睫毛轻轻扇动,拂过她的掌心,“午安。”
陈助正准备汇报,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倒是一怔。
谭宁朝他示意噤声。
陈助了然点头。
但却总有不怕死的,在一边吱哇乱叫喊闹着。
谭宁抬头,朝钓台的另一个方向看去。
那边,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眼熟的男孩正热闹着,男孩吊儿郎当叼着根烟,钓上来一条手掌大的小鱼,全场欢呼,甚至还放起了礼炮。
“嘭嘭嘭——”三声。
“太棒了!”
“谭少爷好厉害!”
“也就凑合能看吧。”男孩得意抬起一边眉毛,身后几个保镖迅速又放起礼炮。
她轻手轻脚从傅湛身侧离开,走了过去。
谭烨星正坐着钓鱼,抬头看见个女的挡在自己面前,烦躁不堪:“杵着跟个柱子干什么?不知道过来给小爷捶腿?”
“让我锤?你确定。”
谭宁走上前一步,身后那群打手保镖面露惊恐,全都纷纷后退一步。
她再走一步,对方一众再退。
谭烨星疑惑转头看了自己那群没出息的打手,低低咒骂了几句,将鱼竿往河里一丢,开始爆粗:“怎么?让你给老子捶腿,你他丫的是听不懂人话?死丫头……头。”
站起来,看清是谭宁后。
谭烨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双手向后撑着地面,疯狂仰着向后撤退,“快……快点,别他妈挡道!”
“躲什么?”
她往前一走,一众人又疯狂往后稍。
几个美女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么一群大男人怎么会背个小姑娘吓到,但还是跟着朝后退了退。
“还躲?我是豺狼还是虎豹?”谭宁表情漠然。
谭烨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心道她跟豺狼虎豹比的话,还不如是豺狼虎豹。
“都不是,你是我姐……”
谭宁拿着他随手扔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就砸向了他的大腿,“嘭”的一声,正中某个靶心,谭烨星撕心裂肺的痛呼起来,比杀猪还难听。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姐。”谭宁淡淡的,“找人埋我这事儿还没跟你算账,谭烨星,越来越长能耐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