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谭宁对这个称呼持存疑态度。
“如果断了根也算的话,那他应该就是。”
傅湛的眼皮垂下,从她的视角仰头看,只能看到他高领毛衣遮掩不住的那脖颈处一小节冷白色,青筋脉络分明。
然后,听他嗓音淡淡的问:
“怎么?玩腻了我,跑去找了个比我还不如的人?”
一听没了根的人,他其实早已猜测出是谁,但故意不说,在这里醋性大发逗她。
谭宁毫不客气回道:“你别像个怨夫一样无理取闹,那天咱们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是,说清楚了。”
“也放你走了。”
“但我从没说过,就可以任着你乱搞。”傅湛依旧不疾不徐,距离直线逼近她,忽然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你要真想跟我断干净,就把我给你的那些钱都全悉吐出来再说。”
一提到钱。
谭宁呆住了。
“你居然要我还钱?”
“睡.了我这么多年你居然找我要钱?”她满脸不可置信,委屈极了,“你好意思吗傅湛,那不是哥哥给妹妹的生活费吗?一次几千块你好意思找我要回来?”
一连串的输出后,谭宁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出去P还得要钱呢。
就他每次给那仨瓜俩枣,怎么好意思找她要回来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的钱,要回来有错?”傅湛面无表情捏着她的脸,“况且你我又不是真的兄.妹。这些年,爽也不是我一个人爽了。”
“……”
吝啬鬼!
小气包!
臭男人!
谭宁低声骂了句不好听的,“傅狗。”
傅湛眉头轻皱,撬开她的唇,伸了根手指进去,“骂谁呢?”
“骂王八蛋呢。”谭宁毫不留情咬了下他的手指,“谁急了谁就是那个王八蛋。”
傅湛乐了。
“再骂几句,看看是你的舌.头.硬,还是我的手硬。”他下手更重,听得女孩痛呼一声,先一步握住她蠢蠢欲动要抬起的腿。
谭宁却冷不防挣脱开他的手,往他腹部的位置重重撞了下,灵活蹲下,从他的禁锢中逃脱。
可刚蹲下,傅湛也随着她几乎同一时间蹲下。
一手,罩在她欲逃跑的方向。
两人四目相对。
距离近在咫尺。
“跑。”傅湛目光闲散而平淡,“怎么不跑了。”
谭宁气势不输的回视着他,不吭声。
因为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她是被他养大的,所会的一切也都是他教的,她有什么动作,都逃不过傅湛的眼睛。
傅湛的手从墙壁滑向她的衬衫,谭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扣子一个都还没系,根本就是全真空的状态和他在折腾。
他不疾不徐替她系着扣子,一点点,认真的系着。
“谭烨星来找你?”
“嗯。”
“去哪儿?”
“谭家。”
“怎么?”
两人从善如流对答着,遇到这个问题时,谭宁停顿两秒,回:“别管。”
她心想,让他可劲儿猜吧,猜得他晚上睡不着觉坐床上想都想不到她去谭家干什么。
傅湛给她最后一颗扣子系住,沉着声音,“嗯,不管。”
谭宁抬眼看他一瞬。
瞧见他果然不追问。
怎么个事?
今天怎么变性了?
“行了,站起来,腿不麻么?”他拍拍她的膝盖,温声道。
“傅会长好大的官威,在卧室里也要命令人。”谭宁依旧蹲着,抱着双膝,就是不起来。
傅湛没说话,双手架住她的腰身,跟抱小孩似得给她托了起来。
谭宁两腿就是不肯着地。
傅湛淡声:“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再不站直,就扔床上,让你一天都不用站起来了。”
谭宁却撑着他的肩膀,闷闷不乐低着头。
傅湛低头看她,“谭宁?”
“……腿麻了。”谭宁闷声闷气。
一阵安静的沉默后,傅湛轻哂。
“娇气包。”
这也就是能从傅湛口中听到对谭宁这样的修饰词了,要是让楼下等着的谭烨星听见有人叫他姐娇气包这种可爱昵称,上辈子的饭都能吐出来。
等了一会儿,电话还是不接通,谭烨星等不及了,摁了声喇叭。
陈助打开一扇大门,谭烨星隔着窗户朝他吹了声哨,“傅湛家的,把我姐叫下来,说我等她呢。”
陈助对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很没好感,毕竟上次可是他把小姐打进了医院。
他冷着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谭烨星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但忘了自己在哪见过,便不耐烦道,“我说,把谭宁给我叫出来!小爷等她等的他妈太烦了!”
陈助冷着脸要关门,谭宁却已经站在他身后。
“我走了,陈洋哥。”
陈助立马温柔点点头,又扫了眼门外的人,忽然觉出不对劲,“小姐,您是要跟这样的人走吗?……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威胁,可以和我和傅会长说的。”
“没事儿。”谭宁温和开口,“我俩已经和好了。”说完,她偏头看向门外,“你说对吗,弟弟?”
“啊,对!对!我和我姐已经和好了。”
靠在车窗上的谭烨星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打是亲,骂是爱,我跟我姐从前那是互相表达爱意呢,习惯就好了。”
陈助虽然迟疑,但还是目送谭宁离开。
谭宁坐上了副驾驶后,面无表情压低声音吩咐道,“笑,给我装起来。”
原本已经垮下脸来的谭烨星立马又扬起了笑容,极其礼貌和陈助点头道别,“我们走了,下次再见。”
陈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