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时间太晚。
所以没留多久,医院就快要关闭探视通道了。
谭宁还有些舍不得离开。
临走前去楼下的食堂给她买了些热粥。
刚买好东西上楼,谭宁正拐弯准备进病房,突然被一只手拽住,拉进了一旁拐角的黑暗中。
铺天盖地的吻顷刻落下,抢占她的呼吸。
谭宁被吻得几乎有些腿软,手攀住男人的肩,挣扎着说:“哥……粥。”
她的手里还有给江晚吟带的粥。
男人却不管不顾,扣着她的脑袋发狠.吻下。
她的挣扎逐渐变为喘.息和嘤.咛,再次被傅湛全悉吞并,不给她任何换气的空间。
可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谭宁清醒过来,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傅湛没防备,被她推在墙上,头微仰抬,靠着墙面轻微低.喘。
“你怎么了,突然亲我?”谭宁也在缓着呼吸,脸颊微热。
傅湛扫了眼里面,语调闲闲,“不知道,看你跟她亲近,就莫名不爽。”
“……”
神经病。
谭宁擦去他留在自己嘴上的痕迹,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江晚吟正蹲在地上清扫那些玻璃碎片。
“婶婶,别动。”她赶紧过去阻止,“等下我找护工来处理,你别碰了。”
江晚吟看上去有些无助,笑了下,“抱歉啊,宁宁,我好像有些没用。”
“没有,怎么会?”谭宁轻声劝慰。
她将粥放在桌上,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探视时间快结束了,所以我们今天可能要走了,这几天我会抽时间再来看婶婶的。总之婶婶记得要小心,如果傅成均来找你,一定要联系我,或者联系我哥。”
“好……”
江晚吟正要点头,傅湛却忽然走了进来。
谭宁被他如同小狗一样拽起来,搂着腰往后带了一步。
“你先出去。”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语调清淡,“我有话要和江晚吟单独说。”
谭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看来是她太没眼色了。
在这里碍了他的事。
想想也是,毕竟是从高中就开始喜欢的人,遇到这种独处时刻怎么能不多说说话。
心里想着,谭宁莫名有点心情不佳。
既然如此,刚才在外头亲她干什么?
还亲那么狠。
把她嘴都咬破了。
搞什么?
死渣男。
她心里默默骂着,朝门外走去,忽然又被傅湛一手拽住,在她耳边简短的嘱咐一句,“别走远,就在门外等,知道么。”
而后,很快的吻了下她的耳垂。
谭宁感受着耳垂稍纵即逝的温热,刚才的怨气倏地一下全都没了,仿佛充满气的罐头被扎开了孔,消散。
她闷闷说了一句,“知道了。”
谭宁走后,房门紧闭。
许久不和他独处在一个房间,江晚吟竟觉得有些局促。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往床边稍微靠了靠,站起来去拿果篮里洗好的水果,轻轻说,“阿湛,你……找个地方坐,我给你切个水果吃。”
男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拿起水果刀,小心翼翼剔去苹果的果蒂,回忆起了往事,“高中的时候,我记得你就最不爱吃苹果,因为你觉得麻烦……”
她的话在半截停住了。
因为清晰感受到身后男人的靠近。
江晚吟呼吸微停。
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侧头抬眸去看,却正好撞进男人深邃的目光之中。
傅湛向她走近。
她接二连三,退了好几步。
最后被逼到墙边。
“躲什么?”傅湛目光淡淡的,“我以为你想要的是这些。”
江晚吟呼吸有些急促,轻摇了摇头,喉咙仿佛被胶水黏住:“不……我想要的不……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
傅湛的手穿过她的腰,手背擦过她的衣服,轻触碰到她的腰身。
江晚吟身子如过电,滚烫得厉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那只手却从她的腰后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两人的距离只有半拳,傅湛几乎是把她半压到墙上的,单手把玩着那把刀,流畅的在手中打转,而后将刀面贴到她的脸。
刀面的寒意冰凉,江晚吟动弹不得。
“别再搞这些小花样了。”他凑近她的耳垂,声音却寒冷得令人恐惧心慌,“挺可笑的,不是么。”
江晚吟脑袋里绷着根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谭宁刚才下去买粥不到五分钟,你一共摔碎了三个杯子,是巧合?还是你单纯没脑子,连杯子都抓不稳。”傅湛毫不留情戳穿她的谎言。
谭宁下楼去食堂之后,走廊里就只剩下他。
江晚吟弄碎了三个杯子,硬是要弄出些声响让他进来。
偏偏傅湛不为所动。
根本不进来。
此刻,江晚吟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柔情,忽然就笑了,眼眶也跟着红了。
“不是巧合。”
她坦白,“我故意的。”
“可是傅湛,你难道就不是故意的吗?”
“故意拉着她不止一次在我旁边亲,气我,恶心我,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年因为钱抛弃了你吗?”
她说着说着,泪划过脸颊,砸在地上。
“可是,真的很恶心……”
“我听见她被你亲的声音,真的很想吐,真的很恶心。”
“傅湛,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