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谭宁罕见的起得很早。
她趿着拖鞋迷糊出门,走到楼下餐桌上拿了块面包叼着,然后去客厅角落里摆弄宝宝的大圆脑袋。
这里的一切她都过于熟悉,所以根本不需要适应,像是回到了家来一样熟悉。
“大脑袋瓜,小脑袋仁,吃得饱饱,肚子胖胖。”她含混不清哼哼着几句话,可怜宝宝两腮里塞满了狗粮,被她捧着脑袋晃荡来晃荡去。
“别折腾你儿子了,衣服穿好再下来。”
忽的,谭宁感觉到自己腾空,被男人抱了起来朝楼上走。
被傅湛抱起的第一瞬间,谭宁突然清醒了。
她怔怔道:“哥……,你不虚了?”
旁边正在倒豆浆的陈助身形一僵,默默擦掉桌面上溢出的豆浆,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傅湛抱着她往楼上走,天塌下来嘴还顶着,“什么时候虚过?”
“昨晚……”
“昨晚也没有。”
听着某人死鸭子嘴硬的话,谭宁也没想戳穿,“哦”了一声。
傅湛倒也不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虚,主要是病还没好全,昨天刚苏醒,晚上又熬了个大夜,所以自然要更没力气一些。
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
虚哥?
“穿好衣服再出来。”傅湛将她扔进卧室内后,再次嘱咐了一遍,淡声道:“从上,到下,都穿好。”
谭宁撑着手臂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两条白嫩的长腿,“……知道了知道了。”
换好衣服重新下楼后,陈助往她面前放了杯热豆浆,“小姐……太太今天要出门吗?如果出门的话,我可以送您。”
谭宁自己也不太适应这个称呼。
捧着牛奶喝了口,说:“我下午再出门,陈洋哥你不用管我了。”
傅湛拿纸揩去她唇角的奶渍,动作娴熟而轻柔,“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看他的状态,完全就像是养了个女儿。
谭宁忍不住皱眉,“我是你媳妇,不是你闺女,我出门难道还要有门禁吗?”
闺女。
不只是话里的哪个字眼提起了男人的兴致,他眉梢微抬了下,气定神闲淡道,“圆圆如果有这种癖好的话,今晚我也不是不能舍命陪君子,勉强试一试。”
“……”
谭宁抢走他手里吃了半片的面包片,面无表情上楼补觉去了。
她是真的没睡够。
昨晚身后仿佛贴了个大火炉,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她磨磨蹭蹭往旁边躺,对方又抬手给她捞回了怀里,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够。
补了一觉,再醒来就是下午两点。
她又从傅湛给她买的那些衣服里挑了件显气质的大衣款式,画了个浓妆,换上了双长筒黑靴,换上后整个人瞬间从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变成了二十五六岁的富家小姐。
谭宁的底子好,一般都是淡妆,偶尔几次浓妆非但不显得艳俗,倒像是精致的瓷娃娃,浓艳而美丽生动。
只不过,穿着傅湛给她买的衣服去见别的男人。
谭宁还真有那么点心虚。
然后,为了消除这种心虚,她从书包里抽出来三块钱,放进了傅湛的某件西装里,还拜了拜。
天灵灵,地灵灵,穿了他的衣服给了钱,债可就一笔勾销了。
她出门打了辆车,行驶到秘密基地。
走到秘密基地内部后,高跟鞋“嗒嗒”的声音在偌大的基地内部显得有些清晰。
众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她。
“大嫂!”有个人率先喊了一声。
被另一个眼熟的人拿拳击手套锤了他一拳,“不是说了!不是大嫂了!叫什么叫!”
对方弯腰捂腹,痛呼。
“谭小姐,来这里什么事?”正在跟人谈事的老三摘下手套走过来,上前礼貌问她。
谭宁语气平和,“和秦西昀约好来找他。”
“约好什么约好!说好跟我大哥结婚呢,转头就嫁给别人了!我才不信大哥……”话没说完,那人就又被锤了肚子。
“老大的事也是你能管的?人谭小姐既然说了已经约好,那就是约好,你什么意思,说老大恋爱脑呗……”
被打的人也犯了脾气,“谁说老大恋爱脑了,我这替老大不值呢!”
两人越吵越凶,里面的那道门忽然被人踹开。
秦西昀戴着个卫衣帽子,帽下的黄卷毛乱成一团炸着,他面露阴郁,烦躁道;“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而后目光撇向谭宁,沉默了一会儿,侧身后退一步。
“你,进来。”
迎着众人疑惑、不解、好奇的眼神,谭宁镇定自若走进去。
她刚进去,反手带住门。
“嘭”的一声。
一个头盔狠狠砸向了她的身侧,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砸过去的,声音震的几乎有些耳鸣。
“你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秦西昀声音厉到发寒,“怎么,看我现在被你伤得很狼狈,是不是觉得心里特爽,特过瘾、”
门外的人一听这个架势,纷纷不敢再扒在门后偷听,跑得比飞毛腿还快。
谭宁没说话。
弯腰将地上的头盔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等门外脚步声都散去,秦西昀急匆匆走过来看她的脸,眉头皱得极深,小声道:“嘶……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砸到你吧?对不起我靠,我明明往旁边砸的啊,怎么就挨上你了,脸疼不疼,我看看。”
谭宁别开他的触碰,“没准你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报复我呢。”
秦西昀怔了怔,耸肩一笑。
“得了吧,我可没这么小肚鸡肠。”
谭宁侧眸看他,“真的?”
秦西昀默了默,“我承认,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不过你不是跟我说了吗,订单还是跟我做,而且也跟我解释了,我还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