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回到另一个包厢的时候,谭宁已经睡着了。
她本来是打算想办法出去。
但陈助就一直站在她旁边守着,连她眨下眼都会立马机敏得抬手挡住门口,根本不给让她出去的机会。
谭宁无聊的不得了,在这小包厢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抱着那个小熊,身子蜷缩在沙发边缘,脑袋枕在一侧的手臂上,一头的长发垂落下来,睡的很熟。
本来挺漂亮个姑娘,因为怀里抱了个小熊,硬生生把年龄都降了好几岁。
傅湛在她身边蹲下,原本想揉揉她的头发。
忽然觉得不对。
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对小女孩心怀不轨,那手就放在了她的耳垂之上,轻捏了下,“醒了,回去睡。”
谭宁迷糊着,连眼都没睁,就自己找着温暖怀抱贴了进去。
她朝外一挪,身子差点腾空,被傅湛捞住抱起。
“谭宁。”
把她抱入怀中后,傅湛轻松起身,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
“秦家那小子说,他要认你做干姐。”
睡梦中的谭宁:“……”
秦西昀突然发什么疯?
况且他不是比她还大吗,就算当也是干妹,怎么能是姐?
她咕哝随口应了声好,就继续窝在男人怀里睡觉。不得不说,在他怀里睡了十几二十年,谭宁对他的怀抱是十分依赖的。
每次在谭家和宿舍都不能睡这么熟,但只要一到傅湛怀里,必定跟吃了三盆安眠药的效果一样,困意袭上,越睡越熟。
就有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香的感觉。
当然,如果让傅湛知道他就是‘狗窝’里的‘狗’的话,一定会双手大开,让她自己跌下去。
这么一想,谭宁忍不住勾紧了些他的脖子。
傅湛一声淡呵,“你次次主动扒上来的样子,倒是娴熟像个猴子。”
话虽是这么说,却又嘱咐陈助给谭宁身上又披了件外套。
回到公馆之后,宝宝照例兴冲冲迎了上来。
“别急。”
傅湛淡淡道,“先把你妈送上楼,再来喂你。”
德牧像是听得懂人话一样,立马钓来狗盆放在地下,然后坐在原地等待爸爸喂饭吃。
把困顿的谭宁送回房间后,傅湛便走去储物柜里,拿出狗粮给宝宝盆里倒了些。
一听见狗粮入盆的声音,正在咬着球玩的宝宝撒了牙子飞来,吭哧吭哧就是往嘴里塞。
傅湛静静看着无忧无虑的宝宝,摸了下它的毛。
“你说你妈每天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会想什么。”
宝宝没听懂这句话,依旧奋力往嘴里塞着。
傅湛自顾淡哂了下。
“跟你妈还真是一个德行。”
“没心肝。”
“长得呆萌无害的,实则脑袋精明得很,满肚子坏水。”
宝宝倒是听懂这句是阴阳怪气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忍不住抬起头,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嗷呜叫了一声以示不甘。
“还不准说了。”傅湛敲它的额头,嗓音低淡地继续指桑骂槐,“我要是现在把你扔了,能找到回来的路么?”
宝宝依旧嗷呜一声,不知道爸爸今天话怎么会这么多。
“你回不回来不知道,但你妈是肯定不会回来了。”他站起来的同时轻叹了口气,“即使知道回来的路,也不会再回来。”
所以,他不能放手。
即使被骗,被利用,被无数次抛弃,也不能放手。
不然,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这丫头了。
届时,陈助从门外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傅总,青山阁楼的那位,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向您发出品茶的邀请了。”
傅湛漫不经心,继续跟狗玩着,“不去。”
青山阁楼,里面住着的那位是从政的。
四商四政,虽都是京城的半边天。
但却各为互半边天,这么多年双方相互制衡,相互牵制。
少数的利益牵绑是没问题,但他如今一个商会会长,若是答应了如此明显的拉拢,免不了要被另外三政敌对。
青山阁楼那位最近如此频繁的邀约,到底是内部大换血急需拉拢势力,还是,想要拉他下水……
“会长您不去也好。”陈助点点头,“那位谈先生这么多年没回来,现如今突然回来,指不定想干什么呢。”
傅湛摸狗的手微微一顿。
“姓什么?”
“谈,言字旁,一个炎的谈。”
沉默了一会儿,傅湛淡淡问,“什么来历。”
陈助一愣,虽不解傅总为何会突然问起,但还是照答,“这谈先生前几年一直在国外生活,听说是收养的那个女儿长大了,就带来在京城本地扎根了,沉寂了半年多,不知道最近为什么经常出来活动。”
这位谈先生不知为何变了性子,自今年起突然开始大规模大范围的请人吃饭见客,还邀请了很多商界的人士。
但都说从商者似狼,从政者为虎。
与虎谋皮,难胜。
谁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凡有点心眼的都不会去赴约,但也不缺那种胆大想要用力一搏的人才,所以他如今麾下倒也招揽了不少商界精英。
傅湛气定神闲问了一句。
“多大?”
“啊……啊?”陈助不理解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谈先生应该不大吧?三十出头?毕竟他收养的女儿也才十岁呢。”
傅湛垂着眼皮沉思。
看着傅湛的模样,陈助深深佩服,心觉自家总裁一定在大脑里运筹帷幄,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才能在商业中制衡这位横空出世的政界精英。
三十。
嗯,还行。
比自己老。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