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无是他培育出来的。
风舞雩推测真相应当是：原来的无的意识与大部分记忆，或者是无的灵魂，被即墨附着在他所培育出的“仿生克隆人”身上。毕竟，余氏夫妇研究所得的孩子，不太可能完美到能承载天道意识。再细究下去的真相，可能会更残酷。
但这一切暂时无从考证。
或者晚点即墨回来了可以私下问问他。
不过，让无就这么认为，也好。
总而言之，即墨必然是去了那。然后找到无，带走了他，对他进行了更深层次的研究，使他成为了天道意识的载体。
“你后来是自愿的吗？”
“嗯。”无轻轻点点头，“他给了我选择，而我希望姐姐能过得好。而且我原来每天身上都会很痛，他能帮我完善身体，让我不痛——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姐姐。”
风舞雩：“……”
风舞雩站了起来。
“不可以说的。”小白警告道。
“他是天道意识载体。”风舞雩淡淡地答道，“这是个能钻的漏洞。”
“……随你。”
小白没有再说了。
风舞雩认真地看着无，说道：“我不是她。我是另一个人。”
无看着她，说：“但是身体还是姐姐的，我分得出来。你是来帮姐姐的，还和他认识。”
“谢谢你的理解和帮助。”
“姐姐原来死了是吗？”
“嗯。”
“姐姐可能没有几次轮回的机会了是吗？”
“……这个我不知道。”
无轻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能帮我找到姐姐。我会守护姐姐到她不能再来到这世上。”
风舞雩：“……”
说什么？让他加油？
算了，她闭嘴比较好。
这是一个实验体对血脉的天生亲近与其身份道义上职责的执着。
“他说，姐姐的存在，会让那个意识不能与我完美契合。但是，当姐姐真的死去，那个意识又需要姐姐活过来牵制住祂。所以，姐姐，谢谢是你来。”
“你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其实姐姐你和他一样，总是能保持平静，非常理智。同时也心存几分善念，对我很有耐心。像书上描述的长辈那样温和。不过姐姐你并没有觉察到自己这一点。”
风舞雩：“……”谢谢夸奖？
“那你希望你姐姐知道真相吗？”
无沉默了。
最后，他轻轻地说道：“当年我不仅杀了姐姐的父母，还擅自替姐姐做了选择。现在姐姐应该知道真相。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如果她不想再见我也没关系。”
“不会的。”
风舞雩摇了摇头，坚定道：“她不会的。你的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简单的人，她会接受你的。”
“姐姐？”
无空寂的眼神变了变。
【叮——！】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即将强制脱离世界。】
在冥冥之中，风舞雩感觉到一股灵魂的力量在引导她离开，她在短暂的疑惑过后，就明白了——余筱，她迫不及待要回来了。
所以，风舞雩才能有底气地对无那么说。
“遇见你后，教导过你。也许并不久，我也没教你什么。但我真的觉得，你会是个好孩子。”
无一副僵硬的表情，但不像是要挤出一个笑容来。
“还有，和笑一样重要的，是哭。好孩子也有哭泣的权利，也有表达自己诉求的权利。情感接触得多了，自然就会了。你要记住，你的本质，仍然是人。”
看样子，没法再问即墨真相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要离开了，就没必要再深究了。这世上不明所以的事多了去了，要遇到一个就深究一个到底，那这么多任务世界她还不心累死啊？她才懒得。怎么？难不成不搞清楚就不能做任务了？那重点是什么？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去刨根问底的。
少管闲事，可以保持适当的好奇心，但不要凡事计较、惦念。做人无所谓一点，会活得舒服很多。
何况即墨那种存在，他处理完这个位面后离开时也不会再记得多少，而且她估计他们再见到也是好久以后了，这时候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她也没兴趣和那个狗男人交流，更别提“叙旧”了。
就这样吧，本就是互为过客一般的存在。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已经够残酷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再会了，无。”
风舞雩回神，温和一笑，然后伸手抱了抱疾步上前来的无。
“姐姐！”
她闭上眼睛，在她再次睁眼前，那个轻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听起来带了声呜咽：“你要活下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