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不像是来“简单聊天”的。
“舒月,去重新送壶热茶来。”
风舞雩知道闻意舟有话要说,她还很“贴心”地把“无关人等”支走了。
“小、主人?”
舒月显然不放心闻意舟。
风舞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快去。”
“……是。”
舒月忍下担忧,默默退出了房间。
“请问闻公子有何要紧事?”
风舞雩也不打算啰嗦,直接跟闻意舟展开正题。
闻意舟许久未见这间院落的主屋布设,进来便是下意识去打量屋内的陈设,而风舞雩刚刚和舒月稍微说了几句,也是给了闻意舟一些时间去将室内如今的环境,和他过去的记忆进行比对。
实话说,风舞雩平时就是睡睡吃吃,一般只用到床和桌椅这几样家具。
风舞雩对闻家的那些或奢华、或名贵的东西不感兴趣,最多偶尔和舒月扒拉着稍微看一看,讨论上几句。过后,又规规矩矩地摆放回原位。
因此,屋内陈设理应并无多少变化。
但是,屋舍内住了人,便会因人而异发生些许微妙的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从一个人的私人房间,去推断这个人的相关,包括但不限于性格、年龄及习惯等信息。
总之,闻意舟仅仅只是这样一环顾几乎毫无变动的房间,就突然确定了风舞雩的性别与年龄:
“子虚…可是姑娘身?且年岁也并未有白日里说的那般年长罢?”
风舞雩:“……”
就,暴露得很突然。
风舞雩这下不得不承认,闻意舟确实是有脑子的。
——她有注意到闻意舟进来就先打量了房间内部的环境,但令她惊奇的是,闻意舟居然仅是如此,就能推断出一些正确的事。
——闻意舟的语气和眼神中,都透着一丝隐藏起的笃定,说这番话并非试探之意。
见对方智商上线,风舞雩也不禁多打起了几分精神。
“闻公子就是来问子虚这个的?”
风舞雩语气带了几分诧异与不解,说道:“这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呢?闻公子既是不信,子虚也没有办法。”
闻意舟:“……”
这当然需要纠结!
如果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那他又该怎么采取有效措施,去谋得更多的利益呢?!
这室内摆设规整,乍看与以往并无区别,只是多了空气中微漫着的些许药味。
闻意舟一开始并没有让人将房间完全布置得更适合女子,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中性风格的房间。
但是,闻意舟注意到屋内窗台上的一盆兰花,看起来被照料得很好。
通常,只有女子才会格外注意放置于屋内的花草盆景。而“子虚”病弱,她的侍女若不是有她的命令,恐怕也不会特别关照到那盆兰花,随打扫屋子的下人照料便是。
可是,这毕竟是有客人居住了的屋舍,闻家的下人并不会多待;他也没有专门嘱咐要料看屋内的兰花,那下人们也就是每日来清扫一番,便会离开。
此外,屋内的几个屏风似乎有所调整。
能这样谨慎使用屏风,闻意舟觉得,除了什么“身体原因”,更是因为她本身是个女子,且行事非常保守!
再说,闻意舟心里一直有种感觉,让他莫名认定了这个“子虚”是名女子。
或许……
那道已经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倩影,在一开始,便已说明了一切!
闻意舟突然意识到,风舞雩可能一直都不信任他!
这让闻意舟觉得很“受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但闻意舟毕竟是个心思深沉的商人,忍着怒气,面上还是非常温润的态度:“子虚是不是害怕因为自己的身份招惹麻烦?不打紧的,我会保护你的。还是说,这么久相处下来,子虚还不信任我吗?”
风舞雩:“……”
特么的,能信你才怪!
别说她知道剧情,就是奚以嫣本人,她轮回了几世、被你丫虐了几次…即使抛开这些不谈,就单说他俩这没什么实质□□流的短暂相处过程,能培养出个什么信任?
搞笑呢?
闻意舟真就把她当傻子,觉得她好骗是吧?
妹的,他可以侮辱她的尊严,但不能侮辱她的智商!
因为她可以不知道尊严是什么,但她永远都不会抛弃智商!
“子虚,你有顾虑我也能理解。”
“……”
风舞雩看着闻意舟一脸温和包容的神情,就觉得手痒。
想抽。
装什么呢,这贱人!
走前不扒了闻意舟这张“笑面皮”,抽他一次,她就跟她系统姓!
小白:?
他好像没有姓?而且,关他什么事?
风舞雩:你可以跟我姓呀!
小白:……
“子虚,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风舞雩仗着闻意舟看不见她翻白眼,就干脆也不说话,然后一边跟小白扯皮转移注意力,一边任由闻意舟自顾自地在一旁跟她演独角戏。
“子虚……”
闻意舟讲了好一会,见对方没有半点反应,心里不禁有几分恼怒: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油盐不进?!
不过,闻意舟还是硬生生忍住了,然后故作宠溺的说:“唉!你这个丫头呀……”
风舞雩:“……”
干嘛这个语气?好恶心!
“好吧,这样也好,一直保持这样的警惕态度,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啊!”
风舞雩:“……”呕!
如果闻意舟摆出这副“没事,我相信你”“即使你不明说,我也懂你”巴拉巴拉的姿态,是为了恶心她,那他成功了!
好普!
真的,哪怕有个不错的皮相,普信男的本性气质也依旧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