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忌惮的,还是会忌惮的。
而且,还一定会经常苦恼,如何彻底铲除这让他们头疼的根源。
所以,任务的关键并不是主角,而是门塔乐迪家族本身。
她应该改变门塔乐迪族的观念,让外界对她们的忌惮,转变为一种无力的恐惧与臣服。
风舞雩正思索着,却在在莫里斯推了餐车进来的瞬间,她的思路骤然被打断了!
她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甜。
那股气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她所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个世界血族对血液的本能欲望……
风舞雩回神后有几分愕然,随即对此感到厌恶——她最讨厌,这样难以遏制的本能欲求,高于自主意识的理性判断。
她不喜欢这样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冲动。
新鲜的血液被盛装在一个纹路精致的大玻璃容器内,类似于宴会上盛红酒的醒酒器,但这款则有着漂亮的玻璃拉花,其旁边摆着一只漂亮精致的高脚杯。
那杯子上同样镶嵌着各种细碎的宝石,颜色丰富,但总体却并不土气。
风舞雩莫名有点无语。
她默默等着莫里斯给她斟上一小杯,接过,然后慢慢喝下……
血液是这种味道的吗?
和以前作为人类认知中的铁锈味不同,也没有弱碱性混合液体的口感……这个味道,居然有一丝……甜?
非常诡异。
让风舞雩有一瞬间很想吐。
但她的身体却非常享受,已经优雅如常地喝完了那一小杯新鲜血液。
难受的,只不过是她的灵魂。
然而心理上的不适并没有影响到身体本能的需求,她心不在焉地、慢慢地将那一大壶血液全喝完了!
风舞雩:“……”
莫里斯接过风舞雩手里的空杯子,然后拿着白手帕给她擦拭嘴唇。
“……”
风舞雩下意识想躲,但下巴已经被轻轻捏住了。她也反应过来,这是正常流程,赶紧控制住自己,强忍着不适,任由莫里斯完成他的工作。
“殿下,今日的安排和昨日一样吗?”
莫里斯叠好手帕,又询问起风舞雩今天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委托者对去上学没什么兴趣,她一般待在家里城堡书房中阅读,只在考试的时候去一趟学校,以确保自己能顺利毕业。
嗯,黛西卡其实是一个宅女。
本来这个人设对风舞雩来说,完全没有什么OOC的压力,但她现在为了任务,不得不放弃原来“躺平”的贵族咸鱼生活。
“今天,我想看账本。”
虽然黛西卡是代理领主,但平时这些产业相关的账目,她是不怎么关心的,基本全权交给莫里斯管理。
西方贵族的顶级大管家都像怪物,全能又衷心,是一种很离谱的存在。
但原剧情中,能干的莫里斯还是打不过王族,死在了黛西卡的卧室门口。
“是,殿下。”
莫里斯什么也不过问,行礼后就推走了餐车,估计还会给她把一切要求都准备好。
风舞雩只需要等他来告知“一切都安排妥当”,再移步去书房即可。
说起来,这儿的语言类似英语语种,他对黛西卡的尊称,翻译过来,也是“殿下”?为什么不用“小姐”呢?是因为身份尊贵,后者不能完全匹配吗?
——在英文中,能直译为“殿下”的称呼有多种类型,而黛西卡作为公爵女儿,又有着伯爵的勋衔,并且门塔乐迪也是古早的血族,也有点王族后裔的成分在……所以,他者称呼黛西卡,不会用“小姐”一词,而是会用翻译过来与“殿下”同词的一种尊称。
(注:翻译问题,并不是指她是“公主”一类的皇室成员。)
委托者还是个女伯爵……
她要好好利用这些身份。
况且,有时候,王族完全就可以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吉祥物”摆设啊。
……
接下来几天,风舞雩都在翻看家族账目,然后看出来一些问题。
于是,她叫来莫里斯,问他为什么不处理这些问题。
莫里斯温和恭顺地回答道:“殿下,这是公爵大人的默许:恰当的宽容会得到谨慎的忠诚。而且,这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只要别闹到明面,公爵大人并不会在意。”
风舞雩微微歪头,手指曲起,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桌面。
这些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简单来说,就是下面的一些血族豢养血仆的事。
血族有血仆,确实是很寻常的事情,但血仆也是一种“资源”。血族之间,把血仆当商品,互相交易或赠送……这个利益链……
纯血血族并不在意这种低级的交易往来,但风舞雩却觉得,这种“人口买卖”一般的现象,迟早会引发一些难以收拾的后果。再说了,这世界的人类那么惨,真的不会产生过重的怨气危及位面吗?
血族的数量其实依旧不多,仅仅是人类总数的千分之五,全大陆的血族不过两百多万。(注:这里的人口数量参考自欧洲总人口4.47亿,以及某网络信息中提及“血族数量那时候超过两百万”,无特别考据,重点是想说明两者比例较大。)
这个人口差距……
虽然在奴隶制社会中,确实只有少数掌握资源,拥有权力,但这是两个种族间的矛盾,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况且,被压迫的一族中总会出现反抗的声音……
更别说,被奴役的,是人类这个种族。
如果不多加注意与节制,血族的统治也迟早会被推翻。
人会为两件事抱团拼命挣扎。
一是为生存,一是为自由。
血族将人类当作牲口、商品来对待,但血族却忽视了,那同样是有自我思想的高智商存在。
人类与血族的差距,只在于身体素质和特殊能力。
若是让人类钻到了空子,发现或发展出了别的手段,能够缩小两个种族之间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