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家铃兰庄园旁。
“什么？”
“你没听错啊。”
“不是。方大少爷，您哪根筋搭错了？”苏凌叫了一声，“哦，我知道了！你觉得我能跟兔子当同学你不能是吧？你，不至于这么爱吃醋吧？我跟兔子真是纯粹的哥们啊？”
“你说什么呢，谁管你了。”
“那你干嘛转去学艺术啊？你不上大学了？怎么守护神大人们也不劝劝啊？你爸也没揍你？”
“废话，学艺术当然是为了上更好的大学。”
“可是你——”
“苏凌。我问你，如果你有机会和何璇一起上大学你会怎么选？”
“啊？”苏凌愣了半晌。
“是啊。我问你，你怎么选？”方锐直视他的眼睛。
“我，可是，那也不能——你这纯粹在赌。”苏凌转移了话题，“而且你这样会让兔子压力很大。他本来就是很爱多想的人。”
“是，他每天那些没用的小算盘，敲得叮铃哐啷响。”方锐说这话语气特别可爱，“可我就是那种很讨厌的人，他个小东西辛辛苦苦做好什么计划我就突然把它打断，我让他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终于知道哪里输给你了。”
“啊，什么？”
“没什么。”苏凌无奈地摆摆手。方夏两家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苏家说话的份。作为朋友他只能婉言提醒。
“你也是啊。你明明对小璇有意思，干嘛不勇敢点直接去追她啊？”方锐说到这里故意用了一种鄙夷的语气，“你还让人家女孩子等啊？”
“你要是不提，我可先向何家提婚啦？”他坏笑着。
“滚滚滚。”苏凌哑口无言。“你......你以为谁都是你。我是挺喜欢现在这种朦朦胧胧的不行吗？非得跟你和兔子一样，这么早就——”
“你小声点！”方锐赶紧捂住他的嘴，四处看了一眼，“这可是夏家附近！”
“怕什么？”苏凌说，“我估计红龙早知道。再说，兔子的苍龙不是比红龙厉害么。”
方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表情，“那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害，我还以为你真什么都不怕呢。”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着往前走。
夏然体内的红龙。正在注视两位少年离开的方向。那是条狭窄的林荫路，旁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无名的小花，像星星点点的点缀。以往没有修葺的时候，这条路上还发生了不少故事，但是被风轻轻吹过，已经弥散了。一些新的故事在阳光下汇集，等待着被阳光炙烤而蒸发。
所以光，只用等待而已。
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你。
转眼九月就过去了。气温还是没有明显的下降，道路两旁多了一些落叶，和不知名号的花穗以及果实。
寄住在方锐家的夏子辰，穿着方家买的衣服，每天和方锐一起上下学。距离他们偷偷在一起的那个下午，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
这是一段平静的时光。这段时光里有温和的所有人。以至于在未来回想起来时，会不知道这段时间竟然也那么漫长，因为记忆里只有短短的一瞬。
也以为这一瞬曾经代表过永恒。
上了高年级。兔子明显感觉吃力不少。上课只来得及闷头记笔记，几乎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下了课做练习题，也是只能写几句，就断了思绪。看参考答案，有时还是云里雾里，丝毫不见云开月明。
“啊呀。我天生不是学习的料。”
“别这么说。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苍龙安慰道，“比如说，你画画不是很厉害吗？”
“谢谢你。”兔子说，随即有些颓丧，“可是我上课的例子就没听懂唉。这个公式，我不明白怎么就套过来了......”
“啊？我来看看。”苍龙停顿了几秒，突然想起来寅生没上过高中，那段时间整天在英凯帮打打杀杀，和正常人的生活路线截然不同，所以自己也没跟着上过。他只好赔着笑脸，“好吧，我也不会。”
“啊？”兔子笑，“守护神不是全知全能吗？”
“全知全能倒是没错。但是没有那么细致。比如这道题我只知道答案，不知道怎么讲解。”苍龙说，“不如你直接去问老师吧。”
“啊？可是老师会觉得我没有认真听课唉......”兔子整个脑袋都埋下来。
“唉，我知道你很怕老师。那你去问——”想到苏凌和何璇跟兔子的数学水平差不多，“你还是去问方锐吧。”
“嗯。”兔子开心地答应下来。又等了一节课后，终于等到了大课间。
还好外面在窸窸窣窣地下雨。大课间做操就取消了。班主任走后，兔子悄悄溜了出去，从二楼跑到四楼转角处的班级，这里是理科4班。
可是刚到转角就闻到了紧靠着男厕飘过来的味道，不由得扇了扇。
“喂！”方锐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兔子，“你来干嘛？”
“唔唔。”兔子捂着口鼻道，“你们班的空气好特别。”
方锐扫了一眼，叹气，“没办法，风水不好。我都是拿铠甲屏蔽的。”暗道，“青龙。”然后一道柔和的浅蓝色光芒在兔子身上闪过，那味道顿时就消失了。
“哇，好厉害，谢谢你。”兔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守护神也能轻松做到，但是已经形成了随时随地夸夸方锐的习惯。
“没事。你再仔细闻闻。”方锐的笑容真的明朗好看，连阳光似乎都变慢了。
方锐抬起手背凑到兔子鼻子前让他仔细闻了闻。感觉有点淡淡的橘子香。“啊，不就是那个——”
“是啊，你懂的。”方锐眨眨眼。
“不是啦。”兔子的耳朵霎时间红了，“你不知道，不是这样的。那是一种淡淡的但是像橘子汽水的味道。”
“是呀，我又闻不出来。”方锐双手环抱胸前，似乎有些快活，似乎只要能取笑兔子他就无比快活，“我只知道某人肯定是又香又甜的。”
“方锐！”
“嘘！”方锐立刻打住，“别嚷。说吧，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