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安看了婉婉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回来，张婉还是很高兴的，情绪没有外化到亲亲抱抱，但是话会比平时多多了，脚步轻快不少，蹦蹦跳跳。
“你公司事情都忙完了？那游戚他们也都放假了吗？上次方伯见我还问了问公司一般什么时候放假，其实就是想方子清了。” 张婉问道。
顾谨安忽略其他人，只回答有关自己的问题“都是一些聚会，没意思，推了就行。”
这话说的孩子气，“不会影响公司吗？”
“不会，都是应酬。” 专心在前面带路，到了林子外面，问，“去山里想找什么呢？”
“哦，找柏树枝，你不认识，我来带路，我提前问过方婶了。”问问题都忘记正事了。
进入山里后找平坦地方上的柏树，明明是冬天了，偶尔还有地方雪没有完全化，可还有树木一直青着。
“这个就是柏树了。”树枝虽然有比较低的，但也不是伸手就能抓到的。
看顾谨安将东西放下，张婉先蹦跶起来，用手捏住枝杈往下拉，“谨安你快闻闻，有没有香气。”
她拉着树枝，树枝太有韧性了，她也撅不断，只能手高高举着，像大树伸出一双手把他提起来。
顾谨安看着婉婉忍不住笑，走过来接过树枝，真的闻了闻，“好像没什么味道。”
“回家了等我出手，就有香味了，快，砍吧，把这个筐子填满。”还特别贴心的把镰刀放顾谨安手里。
他不接，张婉抬头，顾谨安顺势搂住她的腰，镰刀掉在地上，松开的树枝也摇摇晃晃在头上作乱，张婉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有什么好处吗？”他问。
张婉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睛映出自己，带有笑意，于是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胸口上点点点，“你这不是有好处了。”
“不够呢。”
“哼”好久不回家，回家了还要找自己拿好处，哪怕知道在开玩笑也翘着嘴巴。
“行了，在旁边等着。”捏了捏那可以挂油瓶的嘴，估计再逗下去就恼了。
张婉在旁边看着，他很高，举起镰刀便能够到长满枝桠的树干。
“不用特别长，找茂盛的剪。”张婉在旁边补充。
“行，看着吧。”镰刀哗哗哗，树枝就被他顺手扔在筐子里，不一会就满了。
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心里怪满足的。
她喜欢他真正做事的场景，帮自己做事情的画面，不问回报，比起华丽的礼物，厮守的时光更甚。
“够了吗？”顾谨安站在那里，框子外还散落着一些枝条。
“嗯嗯，够了。”她笑着点点头，走过去和他一起收拾。
“回去吧，不找别的了。”张婉说。
回去的路上，张婉安静不少，默默走在后面。
“你刚刚是不是不高兴了，婉婉。”顾谨安捏了捏她的手，收回她散漫的注意力。
“唔，没有。”张婉小声说，她有时候会敏感，因为一两句话而不开心，越亲近的人越在意，等她过一会缓过来就好了，不然承认了，显得她很小气。
“没有啊，那你来背筐子。”顾谨安停下来，作势要放下。
张婉目瞪口呆，这是人说的话吗，这么重让自己一个弱女子来背。
看他的动作好像真的要放下来，给自己背，气哭了，“你欺负我。”
甩开他的手，自己回家，你给我背我还不背了呢。
“欸，这会承认了。”顾谨安拉住她的手，可不能让她跑了，话还没说清楚呢。
“你这太过分了。”气鼓鼓的看他，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太坏了。
“非得我过分了，你才表达出来吗？你这样多容易受欺负。”
“哪有别人欺负我。”张婉小声嘟囔。
“刚刚我抱你你不乐意了？”
“没有。”张婉低头踢着土坷垃。
顾谨安就等着她说话。
“你就帮我砍树枝还找我要好处，明明我自己也能做，我本来还想和小召一起来呢。”
顾谨安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想要什么？你撒撒娇，抱抱我就可以。”
气氛僵住，张婉不喜欢带着条件，一意孤行的以为爱是要纯粹的，没有条件的。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我会不自觉把它当真。”
张婉看着顾谨安，眼泪糊满脸。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开这种玩笑。”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不妨碍他记住。
顾谨安拉着张婉回家，路上见到长辈，都是顾谨安打招呼。
老人看见张婉眼睛红彤彤的，以为是受欺负了，跟他说，“夫妻吵架很正常，你可不能欺负婉婉，多让着点婉婉。”
顾谨安点头，张婉不好意思，窘红了脸。
老人走了之后，张婉快步向前，拉着顾谨安，“快走快走，太丢人。”
回家之后，张婉招呼顾谨安把厨房里的肉拎出来，自己去找竹竿，针线。
为确保干净，张婉去厨房用沸水将针线过一遍。
顾谨安在旁边看着放心极了。
张婉用针穿过肉，交给顾谨安，让他系在凳子之间的竹竿上。
顾谨安吃过腊肉，但还是第一次做，很新奇，“这猪肉表面是盐吧。”
“对啊，还有些香料。”
猪腿多穿了几个绳子，以免掉下来，顾谨安及时接过来，怪不得这么一大盆，有重量级的猪腿。
挂好之后，张婉在下面放上纸片，“借个打火机。”问他。
“我不吸烟。”顾谨安无辜地说。
张婉去厨房拿一个，顺便把柚子和橘子拿出来，教给他，“把皮剥出来。”
吃得完吗，他心里想，但也觉得这种情况下不会特意给自己拿吃的，还是乖乖动手。
纸片点燃后放上木头，在上面放上树枝，火被熄灭一部分，烟雾快速产出。
顾谨安抬头看，婉婉一脸淡定，继续动手，这烟火气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