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营帐内一览无余,内部的结构简陋的可怜,一张床榻,一张圆桌上面有一只茶壶两个茶盏,外加圆桌旁的四个凳子。杜念曦走到软榻前卸下包袱才看到软榻边还有一个小型衣柜,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杜念曦第一眼都没看到这个衣柜,第二眼惊奇的以为是个放书信的收纳盒,直到打开后杜念曦才恍然大悟“哦~”这是个衣柜。
好在杜念曦随身的东西也不多,她把仅有的几身衣服放进矮小的衣柜里,怀中抱着几本常用的书籍,环顾了四周,能放书的只有一个地方了。
把放置在桌子中间的茶具收到一边小角落,大半的地方放了书,其他多余的地方放了笔墨纸砚,小小的圆桌只留下巴掌大的地方,还用来放灯盏了。
归置好东西,杜念曦出了营帐,在主帐旁找到张大人和孟将军的时候,郑坤还没有来,杜念曦便和他们一起站在主帐外侧等着。
主帐帘布被掀开,从里面出来了两个身穿盔甲的两个中年参将,其中一个浑厚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草他娘的,真晦气!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如今让个毛没长齐的黄毛小子给摆了一道,仗着皇上对他颇有几分宠信,他就耀武扬威在老子头上画圈,有本事让他真刀实枪的跟老子干一仗,看老子不打的他喊爷爷。”
另一个参将拉住他对着主账内指指桑桑的手,好声劝说着“算了老齐,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谁让你闷着头就往里跳呢。好在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算了,算了。”
齐将军气气哼哼的说“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远,三个人站在门口听了个大概,张大人疑惑的问道“这北营不是一直由李将军管辖吗?怎的让齐将军受了大气了这是。”
孟将军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张大人有所不知,李将军旧疾复发,对两营繁多重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因而辞去北营职务,一心只顾西营去了。”
张大人恍然 “那现在北营主将是何许人?怎的不见皇上昭示?”
“皇上自有皇上的用意,张大人待会儿进了主账便知道里面是谁了。”孟大人并不透露
杜念曦跟着云锦混迹云府多年,当然识得李将军,皇上的用意杜念曦也猜了个大概,北营大都是跟着云王和李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部下,他们忠心拥护的人是李将军,这猛然换了新的主将,底下的人难免不服。皇上这是在考验新主将的收服人心的能力呢。
说话的功夫,郑坤已经到了,孟将军让帐外的守卫通报了一声,便带着他们进入了主帐内。
主帐要比杜念曦的营帐大的多,至少装纳二十个人有余,最上方一身穿玄色衣袍的人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等一群人行完礼说明来意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过来,看清来人后,显然一愣紧接着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杜念曦也没有想到接管北营的人恰好正是楚慕辰,两人先是心照不宣的错开了眼,楚慕辰凝声道“徐老军师身体抱恙,特意回家休息几日,这几日先由孟将军暂带你们熟悉军务。”
杜念曦和郑坤道了“是”
楚慕辰从前方站起来走到杜念曦跟前顿步,道“其他人皆可散去,杜念曦留下。”
众人一头雾水,他们明明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不明白这位新来的主将怎么会知道这个书院女公子的名字,又为何独独留下她。
楚慕辰和杜念曦一直都是除非必要场合,都鲜少的声张对方的身份和存在。只有在那次接待北疆宴会上撩撩见过伴在楚慕辰身侧的杜念曦的张大人看出了点什么事,心里还不由得感叹一下,小年轻夫妻就是恩爱,一刻都分不得。但他知道军营重地,除职以外的感情皆不可声张,所以他揣着明白,在其他人不解的眼神中告辞回去复命去了。
待人都离去只剩下楚慕辰和杜念曦后,刚才还觉得主账空间宽敞无比的杜念曦,这会又觉得空间压抑的她有些胸闷,直觉告诉他楚慕辰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杜念曦觉得她好像是知道,楚慕辰定要误会她,以为她是故意接近他才来的此地。她现在感觉自己有口难言,怪只怪北营接管人突然换成了楚慕辰,这一切始料未及。
帐内的温度随着楚慕辰的沉默一低再低,最后杜念曦被盯得头皮有些发紧,才不得不主动开口“将军,让我留下何事?”
楚慕辰这才把眼光从杜念曦身上移开,踱步到兰锜前缓缓拔出一柄剑,道“你入军营可曾告诉你父亲母亲?”
杜念曦哑然,回道“不曾。”
“可曾告知你兄长?”楚慕辰继续问
“不曾。”
“可曾问过我?”楚慕辰话音未落,袭剑刺出直迎杜念曦面门。
额间碎发随剑锋吹落面颊两侧,杜念曦胆颤心惊的闭上了眼,一瞬间杜念曦感觉自己都看到了奈何桥。
感知上的疼痛没有传来,杜念曦睫毛轻颤睁开了眼,剑锋留在额前一寸的位置停住,顺着剑身杜念曦看到了握剑人的手,在接着对上了那双隐晦的黑眸,提着的一口气被呼出,两侧攥紧的双拳慢慢放松,杜念曦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楚慕辰收起剑,挽了个剑花后隔空一执,剑身直直飞出稳稳当当的插入剑鞘。“你连我一成未使全功力的剑都躲不过,就敢入军营,去给人当活靶子吗?”
“不是的!我要入军的职务是军师。”杜念曦反驳道
“军师又怎样?战场上谁会为了你是军师就放过你吗?反而恰恰因为你是军师,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如若被擒,还要损兵折将去救你,所以你认为你应该留下吗?”楚慕辰厉声问道
“我为何不应该留下?”入军实践是我自己通过层层考试得来的名额,这说明也是通过军属机构认可的,我从小熟读上百本兵书,将军凭什么认为我不应该留下?”杜念曦反问道
“真正的战场上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敌方军队不会管你是否是老弱妇孺就会手下留情。你可知如若我方军师被擒,会对我军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楚慕辰嗤之以鼻道
杜念曦挺直背脊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旁的战旗,声音端稳有力回道“我或许不如将军骁勇善战,我并认为我会拖军中的后腿,反而将军仅仅因为我武功孱弱就认为我不可留是无稽之谈。我所中意的位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