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院的秋千结实舒服,白烟在上面荡着荡着就想睡觉,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都还在像放电影一般回放着刚刚和桑泽交谈的画面。
宫主等桑泽的手恢复了原样后就丢下他们几个去休息了,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白烟像做鬼一样悄悄咪咪地巡视了一圈还不够,又拉着他们绕着宫殿走了好一段距离才作罢,好像生害怕被人给偷听到什么机密。
桑泽和花梨搞不明白她这副样子是要干什么,正疑惑着,就见白烟紧锁着眉头,似乎在犹豫什么。
终于,白烟下定决心,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却刚准备开口就被花梨给打断了。
“慢慢说,慢慢说,有什么话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走远一点。”
花梨边说着这句话边往旁边走去,分明在往常是最爱凑热闹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突然这么识趣。
其实从刚刚到现在白烟一直都在做心理斗争,结果无非就两个,要么将就着谈,要么顺从本心。
在天人交战了好几百个回合后,她还是觉得她和桑泽似乎更适合当兄弟,再其他的她做不到啊。
毕竟激情褪去,恋人变朋友。
终于,白烟面对着桑泽,底气不太足地问:“我们……是兄弟对吧?”
桑泽“嗯”了声,挑眉问她:“怎么突然这样问?”
“怎么突然这样问,当然是想和你发展成纯革命友谊呀哥哥。”白烟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口。
她脸上笑嘻嘻,眼神倒是破天荒地充满了认真,似乎是想拿真诚那一套去打动他,她诚挚无比地说:“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
话音落下,桑泽收起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笑容逐渐凝固在了嘴角,他拢起眉头问她:“为什么?”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桑泽邹着眉头迷茫的样子就像是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得这样快。
白烟不忍看他这副模样,稍稍移开了点眼神,在心中默念道:“罪过罪过。”
她咬了咬牙,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蕴藏了千万斤重在里面,她神色如常地说道:“就这样,走啦走啦。”
花梨看了桑泽那魂不守舍的状态一眼,随即朝她竖起大拇指:“佩服。就知道你丫的刚刚那状态不对,还好我跑得早,不然就要面对这么尴尬的一幕了。”
白烟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游着,花梨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地又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可不得了。
她一把扯住了白烟的裙子,不确定地开口:“他……好像…哭了。”
什么?
白烟震惊地回头,然后就看见他们的二殿下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角隐隐有晶莹的泪水划过。
“这……”这么夸张?
白烟怔住,她也是忘记了一向养尊处优的二殿下其实是很脆弱的,估计她弄这么一出别人都要怀疑人生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白烟发出灵魂拷问。
花梨喊了一声桑泽,准备过去看看他,却没想到白烟突然抓住她的衣服带着她飞快地朝相反的方向游去。
花梨望着白烟的侧脸,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就这样不管他了?”
“嗯,我不太会安慰人,还是直接跑吧。”白烟说。
花梨看着白烟一本正经的模样,默默咽了咽口水,诚心感慨道:“你是真的……绝。”
白烟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扭头看着她,意正言辞地说:“我们仨还是兄弟,还是兄弟。”
花梨懒得看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只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干脆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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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此结束。
只是没成想又黄了一个,白烟也有点无奈,她在思考会不会是因为她和这海里面的人都八字相克,才一段恋爱都没有谈成。
就这样想着想着,兴许是因为在睡着的前一秒她都还在惦着念着这些事,所以破天荒地做了个梦,还是缱绻旖旎的梦。
白烟梦见她回了家,回到了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陆地上。这里没有水、没有海、没有美轮美奂的宫殿,同样也没有……人鱼。
她激动地和朋友们约着出去玩,朋友为她接风洗尘,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们一起唱歌,一起喝酒,一起跳舞,这天晚上大家都玩得特别疯。
最后朋友们把半醉不醉的她带进了一个精心布置过的房间,其实要说多特别这间房的布局也并没有多么的别致。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洁白的地毯上原本应该空无一物,但此刻这上面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人,她不明所以,而小伙伴们却不怀好意地朝她挤了挤眼。
“谈了这么多次恋爱白烟你也是时候该真正的拥有一个男人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贴心地替她把门给关上了。
“……搞什么鬼啊。”白烟一头黑线,忍不住地在那小声嘟囔。
突然大红色喜袍在她的视线下细微动了动,继而又大幅度地摆动了几下。白眼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应该已经苏醒了,果不其然,她看着他缓慢地坐起身,而后视线朝她看过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直接把白烟给吓了一大跳,她感觉自己说话都要结巴了,这个人竟然是——是大殿下,桑,桑宜。
纯洁的白,明艳的红,俊朗清秀的脸。一双清澈闪亮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看过来,对白烟的视觉产生的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就在这时,对面的人笑了,笑得灿若星辰。他看着她,突然出声喊了句:
“白烟。”
喊得那叫一个缠绵缱绻。
“这这这……”白烟闭了闭眼,睫毛控制不住地微颤起来,这……简直就是……绝杀,她会受不了的!
毕竟她对自己自制力的一个感知还是非常明确的。既然知道有些东西最终可能会不受自己的控制,那当然得提早扼杀在牢笼里。
“你先不要过来!”白烟突然对着地毯上的桑宜义正言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