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语火急火燎地回了小白楼,一迈进屋子以后,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厅里面,就连姚金花和二楼也来了。她想着可能是前两天让他们调查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眉目。
许御风见时廷身上穿着的衣服很眼熟,所以先迎了上来,他上下打量了这套衣服一番。又掀起时廷头上的礼帽,拿在手上转了转。登时将另一只手搭在时廷的肩膀上,将头贴过去,似笑非笑地说道:“沈溪语带你干什么去了?”
时廷对着许御风礼貌性笑笑,然后又道:“沈小姐怕我太过无聊,陪我出去吃了碗面。”
这个时候,姚金花扭着小蛮腰一步一步走过来,她身穿一件墨蓝色的绣花旗袍,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步步生莲。
她绕着时廷看了又看,随即笑颜如花:“时先生可还记得我?”
姚金花虽然跟时廷打过几次照面,但却从未仔细看过他。早听闻时廷是个长相俊俏的男人,今日见了果然是刚柔并济,跟英俊潇洒的傅少爷比起来,那也是丝毫不逊色。
时廷来邯明才两年的时间,但他此前确实见过姚金花,不过是远远看了几眼。只是像姚金花这么美艳的女人,不管在哪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当然记得姚老板,只是不知道今日姚老板来小白楼,有什么要紧事?”
坐在椅子上的江修仁此时发了话:“好了,先说正经事。”
二楼倏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向前走了两步,连忙招呼着沈溪语:“沈小姐,来来来,您坐我这。”
看沈溪语坐下后,二楼又一撇头瞧着时廷喊道:“哎哟,时先生,姚老板,你们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我好把事情说说。”
许御风见众人已入座,他便拿着那顶帽子站到苏倩和傅向阳身后,想听听二楼和姚金花打听出什么来了。忽地又见沈溪语跟他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坐过去。许御风会意,但看只有江修仁跟沈溪语两人坐在了长椅子上,他又摇了摇头。
二楼站在茶几的前面,面对着众人,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就钟焱黎和展国雄大婚的事,外面有两个说法。”
“你说什么?钟焱黎要嫁给展国雄?”时廷用颤抖的声音喊了出来。
二楼一脸愁容,扯着脖子嚷嚷着:“哎呀,我说时先生,您别打断我啊!我还没说完呢。”继而他又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您还不知道这事呢?三镇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可都知道了。”
住在小白楼的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看看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傅向阳先开了口:“时廷,其实我们上个月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那时我们查到你和钟焱黎的关系,所以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养伤。”
时廷看着傅向阳,假装不在意地说:“没事,我早应该猜到了。”
二楼见状又继续说道:“那展老爷今年刚到花甲之年,现在要娶个比自己小二十四岁的美娇娘,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富贵人家,老夫少妻的也不少,就算展老爷娶个二十六的,十六的也大有可能。但外面的人更在意的是,这位美娇娘的身份。”
又道:“目前外面流传了两个说法,第一个说法就是钟焱黎已经守不住邵家酒业了,他们亏损得很严重。眼看邵跃安留下的家底就要让她败没了,如果不趁着还有点姿色的时候找个依靠,以后怕是要流落街头,所以才跟展老爷勾搭上了。”
他接着说:“第二个说法就是钟焱黎想借展老爷的手帮她重振邵家酒业,她想吞掉展家的家产。据说展老爷让她迷得七荤八素,连儿子女儿都不信任了,还让钟焱黎接手了不少展家的生意。”
二楼思忖了下又说:“我分析还是第二种说法可信,因为钟焱黎能在邵跃安死了以后,独自撑起邵家酒业,说明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然早卖了邵家的产业,拿着钱逍遥快活去了。而且她真的想给后半生找个依靠,也不能选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我听说展老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还能活几年?那还不如…”
二楼看了一眼时廷,没能继续说下去,他话锋陡然一转:“总而言之呢,我觉得这个钟焱黎肯定没安啥好心。”
姚金花靠在椅子上,做了一个妖娆的姿势,她嗤之以鼻道:“这个钟焱黎长得没我美艳,野心倒是不小。这几天我在雅间小筑也打听到了,跟二楼说的几乎差不多,只是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姚金花倏而笑得百媚千娇:“我们家的红英,昨天刚听一位跟展家做过生意的老板说了,在去年七月份时,钟焱黎跟展老爷就有了来往。时先生又说,景民营造厂九月份招了义善帮的人去帮忙,我想那时候的工程应该就是钟焱黎负责的吧?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到的狐媚术,把展老爷迷成这样。”
沈溪语见姚金花说完这些话以后,时廷脸色越来越不好,她猜到时廷还是没能完全放下钟焱黎。她让信使帮忙查了义善帮的下落,信使只查到在去年十一月份时,义善帮的人还在展家的工地务工,到了十二月份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沈溪语知道信使虽然神通广大,但他们终究不是钟焱黎肚子里的蛔虫。
二楼听完了姚金花的话,低着头想了片刻,他虽然年纪小,但却聪明过人,他又瞧着时廷说道:“还有一个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刚听说。时先生想找义善帮,但一直没有通知督察署的人。我想是因为时先生也知道这件事太棘手,就算是督查员出手也无能为力。而且这事可能跟钟焱黎有关系,万一害的她进监狱里去了,也不太好…”
“但是前天已经有人去督察署报案了,说展家在去年十二月丢了一批工人。你们猜报案的人是谁?”二楼又说:“就是展家的小姐展颜颜。”
苏倩在商行倒是见过那个展颜颜几次,她轻声细气地问道:“我见过展颜颜,她来过商行找江老板。如果是她去督察署报了案,会不会是因为义善帮的人失踪,跟展家没有关系,只跟钟焱黎有关系呢?”
许御风站在苏倩身后摇摇头,他并不这么认为:“也不能这么说,也许展颜颜也不知道她爹展国雄做了些什么。如果九月份的工程是钟焱黎负责的,那么展颜颜会不会只是看钟焱黎不顺眼,才去报了案?”
“许先生真是聪明人!”二楼又中气十足地喊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