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石头那么硬,表面洁白如玉,却不光滑完整,遍布坑坑洼洼的凹槽。拿在手里不沉也不轻,闻着没有任何味道。江修仁又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递给她:“还有一点,每次在传信的时候,要写个落款。”
她接过笔在那两个问题后面,写下了沈溪语三个字以后,江修仁倏地抓住她的手:“好了,给我吧。”
说完这话,他用手里的小刀,在落款的三个字上再次摩擦了几遍,然后才将小刀放回抽屉里,将画轴重新卷好,绑上红绳放在桌子上。
江修仁又道:“还有几件事你需要格外注意。第一,信使只负责调查和传递消息,没有办法进行预测,所以交给我们的消息都是已经确定了的事实。第二,我们问的所有问题,信使都会牢牢记住,即使当下没找出问题的答案,日后有了消息也会及时通报。第三,想要一起召集多位信使调查渡城以外的事情,或者有重大任务时,必须要江家的执掌人和阁主一起下命令,两者缺一不可,除非其中一个人已经确认死亡。”
又提醒道:“信使有一个弱点你也一定要记住,这也是江东鹤三番四次嘱咐我的事情。信使的调查虽然比督察署还详细,但你要知道,信使只是身怀绝技,不是无所不能,更不是全知。他们在查找消息,传递消息方面很在行,但自身的功夫水平,远远不如傅家的人。你要学会如何使用他们,否则很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沈溪语听他说了一大串,听得半懂不懂,已然是没了耐心,只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她又换了一个问题:“米行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那家农户是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我加倍给了好处,他们立即改口,澄清说是弄错了,卖的是陈米不是好米。但只他们这一家完不成这出好戏,我已经让人去查内鬼了,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信使。”江修仁双眼盯着沈溪语看了片时,说道:“其他的事不用你费心,等子时一到,信使就会现身。”
沈溪语点点头,不耐烦地抬眼一看,距离子时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随后为了等待信使,两人就这样坐在书房中大眼瞪着小眼,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待到屋内的时钟指针刚刚指向了子时,也就是半夜十一点。屋外乍然起了一阵风,窗边开始徐徐作响,窗帘飘乎乎随风而动。沈溪语紧张地双手攒满汗水,只见窗外露出半个人脑袋,她登时心里一惊。转眼间,那人倏地腾窗而起,三两下就翻进了屋内。
她吓得惶惶然站起,见来人身穿暗红色的衣服,头上戴着暗红色的头套,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江修仁倒是泰然自若,轻轻侧了个身,慢悠悠地站起来,他向信使走了两步。那人立刻将双手抬起握成拳头,恭恭敬敬鞠个躬,开口道:“信使参见执掌人。”
江修仁说:“我定下阁主了,就是这位沈溪语沈小姐,今后她将是统领你们的阁主,你去跟其他的信使通报一声。”
信使转向沈溪语,再次深深鞠了一躬:“信使参见阁主。”
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沈溪语不由地心惊肉跳,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江修仁看她像木雕一样呆住了,他便向后退两步,拿起桌子上用红线系住的卷轴,上前递给信使:“这是阁主需要你们查找的消息,尽快去办,急用。”
信使接过卷轴,依旧低着头,鞠着躬:“是,执掌人,阁主,信使告退。”
信使又像一只飞鸟似的冲出窗外,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溪语这才回过神来,想着江家虽然有二楼,姚金花和姚金玲这对儿姐妹帮忙收罗消息,还有傅家的人时刻庇护。但真的要查证些要事,陈年旧事,还是这些信使更加精湛,至少现在书房里的很多机密也来源于信使。倘若真的能找到青莲的去向,又或者是她的死因,那么就能够控制住贝尔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