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后的小兰,听到了修大夫的话,立时说道:“少爷,我马上去让他们准备。”她转头后连跑带颠地去了厨房,让厨师给小姐和时先生准备吃食。
沈溪语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儿,江修仁只看着时廷不动弹,哪怕是傅向阳挡住了时廷一半的身子,但江修仁还是在盯着瞧,双眼迸发出的怒火像无数根针箭。
苏倩和许御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苏倩上前一步,担忧地喊了一声:“溪语,快上去休息。”
沈溪语明白他们的意思,懂得如何应付江修仁,她侧过身体,伸出手轻轻整理他的衬衫:“我陪我上去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修仁将目光从时廷身上收回来,微微低下头,变了脸变了表情,他看沈溪语的眼神很柔,柔得似水:“嗯,我陪你上去。”
傅向阳看沈溪语起身后,登时坐在她的位置上,见到她和江修仁转身上了楼,他轻呼一口气,转瞬即笑:“修爷爷,他这个药什么时候能配好啊?”
苏倩和许御风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微微松下一口气。
七里香这种毒药,放在屋子里时间越长,药效越低,从时廷中毒后的反应来看,吸入的七里香至少挥散了两天的时间,所以才没那么严重。配制解药需要五味药材,修大夫想到手里面还差了两味药,他背着身子大声喊道:“傅家的二小子,你再去我铺子里一趟,让我的小徒弟桂皮给装三克银金骨,六克鸡穿草。”
雨夜应了一声:“是,修大夫。”,随即步履矫健地飞出了小白楼。
修大夫看向时廷和傅向阳又道:“刚小姑娘吃的是我蜜制的药丸,好入口。现在没时间制作药丸了,需要熬制汤药,分成三份熬制,一起熬出三碗来,等到我配好了药,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喝到了。”
晚上的空中的黑幕不满了星辰,屋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暖洋洋的春风。沈溪语被江修仁带回屋子以后,想拉着他好好说会儿话,但江修仁偏要她在床上躺着说,她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回过头去,我换个衣服再上床。”
江修仁难得看到她羞涩的表情,随即微微一笑,转了个身,用宽阔的背部对着她。沈溪语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别的衣服,然后像一只泥鳅一样钻进了被窝里面,坐直了身子:“江修仁,我换好衣服了。”
他转过身子,看到她已经坐在床上,钻进被窝里了,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又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上,不敢离得太近。沈溪语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之处,她依赖惯了江修仁,不管有什么事都想要跟他说说。
随后她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地将去密室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她说得津津有味,分析得头头是道,只是把她和时廷相处的过程给去掉了,她可不想江修仁听了以后突然冲下去,把时廷给打一顿。
等说完了以后,沈溪语问道:“你说钟焱黎是不是在密室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要放七里香?可时廷说里面没藏任何东西,包括了黑石,他是不是在骗我呢?”
江修仁听后思忖了一会儿,认为以时廷的心性,应该不会说谎,于是说道:“她宝贵的东西,未必是我们宝贵的东西,她那么在意邵家酒业,也许在乎的只是那些酒。”
听了江修仁的分析,沈溪语恍然大悟,时廷也说了钟焱黎想要研究烧酒,可是邵家酒业早就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挥霍了,所以她想尽办法找人帮忙。她既然有了展国雄这个大靠山,那么酒窖里十几坛的酒,很可能就是研究出来的新酒。
这时候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只听小兰在外面说道:“少爷,小姐的粥好了,修大夫说现在就可以吃。”
沈溪语刚要掀起盖在腿上的被子,江修仁却伸手按下她的被子:“我来,你乖乖躺着不许动。”
他说完起身出了门,转眼又拿着托盘回了屋子,将其放到她的红木书桌上。托盘上摆放了一把大勺子和一把小勺子,还有一只陶瓷大碗,上面盖着盖子,一只沈溪语平时吃饭用的陶瓷小碗。掀起大碗的盖子以后,热气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满屋子飘起香喷喷的味道。
江修仁看小兰让厨房准备的是鸡肉粥,里面除了放了半只鸡以外,还有不少时令蔬菜。他拿起大勺子在大碗里面挑挑拣拣,把好吃的部分装到了小碗里以后,端着小碗回到了床边。
这次为了能喂她喝粥,所以他坐得很近。如同上次喂她喝汤那样,他用手托着碗底和碗沿,不断地用勺子翻腾碗里的粥,让其散出热气来。
片刻之后,感觉碗里的粥没有那么烫了,江修仁才用勺子盛了粥,还有少许的鸡肉丝,蔬菜丝,送到她的嘴边:“不热了,吃吧,小兰知道你不爱喝没有味道的白粥,所以让厨房做的鸡肉粥。”
沈溪语越看江修仁对她好,心中越是欢喜,用嘴巴嘬了一口勺子里的粥,说了一句:“好吃。”
然后她笑嘻嘻地将勺子里剩下的粥一口吃了个干净,嫩滑的鸡肉丝混着脆甜的蔬菜,还有米粥的香气,喝到肚子里面暖暖洋洋。
看她吃得开心,江修仁心里也觉得很开心,于是接着一勺又一勺地喂她喝粥。只是喂着喂着,心里面又暗自想到,今天因为沈溪语中了毒,所以他才暂时丢掉了冷静,急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可现在看她欢畅吃粥的可爱模样,又是满心欢喜,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离开她一步。只是他早就懂了自己的心,却不懂沈溪语的心。
想到这里,江修仁的手突兀地停了一下,只是这一下,沈溪语就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她边嚼着食物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江修仁轻轻一笑,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吃吧。”
他一勺又一勺地把碗里的粥喂给她,一直到这碗粥见了底,沈溪语也吃饱了:“我不吃了,吃不下了。”
江修仁随即将碗和勺子放回到了红木书桌上,再将她屋内的窗户紧紧关严实。转头回来时,隔了一些距离,站在床边看着沈溪语。看了一会儿后,不敢继续在她的屋子里面逗留了,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陪你。”
沈溪语只是点了点头,看出了江修仁的反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也有一种想要叫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