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再不行动,再不问明白,沈溪语就要让时廷拐走了,就算没有时廷,以后也可能会有其他人。
沈溪语微微低下头,有躲避他目光的嫌疑。回忆起之前她跟程小楠让王霸天绑在废弃赌场时,白奇和江修仁的对话,还有江修仁在她房间里说的那些话。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江修仁的心意,只是她没回应过,也懒得去想这些事。
可眼下的情形,要是让她回答说喜欢江修仁,她真的说不出口。让她回答说不喜欢江修仁,又有一点违心。
她只好小声说了句:“你说有用就有用。”
江修仁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用双手抓住沈溪语的肩膀,小心翼翼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是正言厉色:“我要你明明确确的答案,别跟我模模糊糊的打马虎眼。”
沈溪语笑得含蓄,反而反手抓住他的双腕:“你明天不是要去吴县吗?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发誓,我绝对会和他保持距离。”
江修仁了解她的性格,不能够逼迫勉强:“好,那你等我回来。”
她先咧嘴笑笑,随即转了个身子,哀怨满满地埋怨道:“你还说今天陪我吃饭,结果一直不回来,我从早上等你等到晚上,回来了又和我闹脾气。”
看到她又开始反将一军,江修仁走几步绕到她的面前,忍俊不禁道:“我们回去让厨房准备几样你喜欢的菜,去我屋子里吃好不好?”
沈溪语先是兴高采烈地笑了,然后微微低了个头后,转身向着小白楼走去。江修仁看着她雀跃的背影,轻轻一笑紧跟了上去。
到了第二天,江修仁一大清早就带着雨夜离开了小白楼,赶去了吴县。沈溪语不知道傅向阳跟时廷说了些什么,时廷已经开始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了,她没有问,也不想知道。所以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两个人也没有再说过话。
不过,等江修仁走了六天以后,沈溪语又开始心神不宁,心里面一直埋怨,他说好了四五天就回来,到了第六天还迟迟不见踪影。
然而等到了第七天,苏倩和许御风也到了休假日,还是没见到江老板回来。下午两点多钟时,除时廷以外,小白楼里的其余人都在大厅内饮茶嬉戏,佐震却突然之间架着雨夜进了小白楼的大门,后面跟着小五小六。
沈溪语见雨夜进了门,先是满脸喜悦,以为江修仁也回来了,但看到雨夜像是受了伤,她急忙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江修仁呢?”
雨夜紧皱着眉头,眼眶微红,说道:“小姐,少爷不见了,我们让人袭击了,除了我以外,带去的四个傅家人全死了。”
等他说完这话,众人全都围了上来,时廷这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雨夜接着说道:“昨晚我们从吴县回来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袭击我们,大概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蒙着头,根本看不清脸。身法极其诡异,速度快得就像是…他们把我推到了水里,等我上来的时候,少爷已经不见了,只看到了傅家…兄弟们的尸体。我找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到少爷,只能找了辆车赶回来求救。”
听了这番话以后,众人如同遭到了五雷轰顶,个个面色铁青。佐震率先问道:“连你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
雨夜摇摇头:“不知道。”
沈溪语愣了愣以后,用颤抖着手抓住雨夜的衣服说道:“我们一起去督察署,让他们帮忙找人。”
众人正要往外走时,傅向阳却叫住他们:“等一下,他们是在吴县出的事,距离渡城有一百多里地,你确定督察署会派人去找吗?你不知道他们办事有多慢,就算是于威想要帮我们,也需要跟上级请示。”
许御风听了后说道:“但毕竟是死了人,我们不报案吗?”
“不然我们怎么找江修仁?”沈溪语的声音逐渐哽咽。
傅向阳看出沈溪语是真的慌了,已经丢失了理智分析的能力,他说道:“去找傅老爷,督察署的人去找了也是徒劳,我们去找我爹,多带些傅家的人一起去吴县找。”
众人正七嘴八舌讨论着,门外的几个家丁此时却跟见了鬼一样,你推我搡一拥而进,其中一个还差点摔倒在地上。等到了众人跟前,只见其中一个家丁大喊道:“小姐,傅大少爷,出大事了,外面来了一群人。”
没等傅向阳和沈溪语细问,另一个家丁又道:“来了二十多个女的,她们推着个轮椅,上面坐了个蒙头的男人,她们到了门口,把男人的头套摘了,那个人…那个人是少爷,少爷满身都是伤,看着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最后一个家丁又补了一句:“她们仗着手里面有少爷,傅家的人不敢动,不知道她们又用了什么妖法,从四面八方跳进院子,把院子里看守的那十个傅家的人全都给迷晕了,人现在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