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何了?”
沈溪语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我还没去看他,但是修大夫说了能救他,我想应该无大碍了。只是恢复期比较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秦羽说道:“我们这些跟着江老爷打江山的老人,也早就该回家歇着了。可我一直放心不下,我怕江少爷年纪轻,做生意没经验,再让人给骗了。没想到江少爷出去留洋几年,回来后就变了个人,现在真是有老爷当年的风范,可惜老爷却一病不起了,没办法看着江家蒸蒸日上。”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你说江少爷要是再出了什么问题,这江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羽缓了口气又道:“沈小姐的判断没错,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白奇的天赋极佳,品性又好,他可以先帮少爷顶着江家。这事又不可声张,江家这些年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已经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是与江家一向交好的孔家,也是虎视眈眈啊,孔欣虽然年轻,却是个野心勃勃的商人,见缝插针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沈溪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怕江修仁受伤的事传出去。”
等到沈溪语和秦羽细细聊了一番后,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秦羽才离开。
沈溪语安排好了所有事宜,还是心神不定,她坐在在房间里将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小兰上楼敲门时,她才恍恍惚惚惊醒。
小兰进到屋子,看沈溪语的状态好了很多,她笑道:“小姐,少爷没事了,修大夫和修小姐也忙完了,他们说少爷在三天之内就可以醒过来。只是他们都忙累了,现在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小姐要不要下去安排?”
沈溪语摇摇头:“不了,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你让厨子多做一些饭菜,让所有人一起吃了,然后给我送上来一些就可以了。你让苏小姐和许先生帮我招待一下其他人,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下去了。你下去后先把雨夜叫上来,我有话跟他交代。”
随后沈溪语跟雨夜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小兰也将饭菜端上来。沈溪语吃饱喝足后,觉得全身反而更加乏力,她控制住了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倒在床上昏昏沉沉而睡。
然而她睡得并不踏实,每次刚入睡,脑袋里就浮现出江修仁的脸,还有他满身的伤痕。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沈溪语猛然间从床上坐起,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用双手摸摸双颊,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以后就开门下楼。
她见厅内已经没有人了,就拐了个弯绕到了餐厅。看到傅向阳翘起了二郎腿,端着咖啡喝得津津有味,他抬头向着沈溪语灿烂一笑:“阿仁没事了,修大夫说三天之内就能醒过来。”
沈溪语自顾自地走过去,缓缓抽出傅向阳身边的椅子,坐上去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傅向阳见她微微红了的眼眶,不由地心酸起来:“你要是还觉得心里难受,就跟我说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心理咨询师。”
沈溪语笑了笑,不屑地瞥了傅向阳一眼:“半吊子的心理咨询师。”
虽然她故意嘲讽了他一句,但傅向阳还是洋洋得意的笑了:“怎么?还不服气?”
转眼又说:“下次可别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看你拿着东西抵在江修仁脖子上时,我都吓傻了,我以为真的是刀片,万一蓝月亮她们发疯,把你也杀了怎么办?”
沈溪语一歪头,慢条斯理说道:“我只是试着吓吓她,看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行也可以拖延时间,等佐震带人过来。但当我拿江修仁威胁她们的时候,看到蓝月亮和诺兰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们也怕江修仁死了,因为他一旦没了命,三陵族就再也别想走出渡城了。”
又道:“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蓝月亮的雇主是江荣海,那么到底是给了三陵族什么好处,值得她们这么做。”
她又道:“还有真的是江荣海让人砍伤了江修仁吗?难道江荣海先让人砍了江修仁,又让蓝月亮带人闯进了小白楼?我怎么感觉说不通。”
傅向阳想到蓝月亮他们很少接触外界,甚至还活在上个时代,以为傅家的人可以随意杀人。沈溪语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吓住了她们,殊不知即使她们真的杀了江修仁和沈溪语,傅家的人也不可能杀了她们,顶多是找于威过来把她们带去警察署,三陵族的人单纯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不过,沈溪语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他清晰记得,当时沈溪语故意问了蓝月亮,是不是只要账簿不要别的,蓝月亮斩钉截铁地说“是”,那么三陵族到底收了什么好处,值得她们这么做?
他看看沈溪语说道:“你还是歇歇吧,这件事你想了一整天了,也不嫌累。”
看了傅向阳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撇撇嘴:“怎么样?生意谈成了?”
傅向阳嘻嘻一笑:“谈成了,你和阿仁真没白疼白奇,他是个好帮手。”
他又道:“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哭了一整天,累眼睛。”
沈溪语微微摇头:“我要等到子时,我需要信使帮我调查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