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天的时间,江修仁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但是只要触及到伤口就会疼痛难忍。修大夫说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如初,尤其是修映雪给他手上的筋骨缝了好多针,无论吃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只能等筋骨慢慢愈合。
可江修仁还是不放心,害怕卧床的时间一长,会引起外界的怀疑。所以前天还是勉强去商行露了个脸,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无伤无恙,硬撑着在商行晃荡了一大圈,然后才回了小白楼。
沈溪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明白江家对江修仁的重要性,所以也无法阻止。不过,最让她头疼的还是昨日信使带来的消息。虽然没查到江修仁是让谁砍伤的,但还是查到了去年二月份时,江荣海和钟焱黎有过一次接触。
这也就能证明他们推测的大方向基本正确,蓝月亮背后真正的雇主是江荣海。
除此以外,信使也查到了义善帮的下落。于威留了钟焱黎几日,没找到证据能够证明是她杀了展家的人,更没有找到失踪的展继宗,只能先将钟焱黎放了回去。
但就在三天前,钟焱黎假借运货之名,将一批东西运送到了阢临的旧宅子。信使查到那批货其实就是义善帮的人,信使也说义善帮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之前却没查到分毫线索。
一直到钟焱黎有所行动,才找到了义善帮,那么之前这五十六个人到底被藏在了什么地方?真是匪夷所思。
沈溪语在书房将近期搜罗到的消息,详细整理了一番。正当她想要出去告诉时廷义善帮的消息时,小兰敲了敲门:“小姐,傅大少爷来了,少爷让您过去。”
沈溪语听后便从书房中出来,推开江修仁屋子的门。见他还是半躺在床上,傅向阳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沈溪语走过去后也坐在了另一张空椅子上,没想到傅向阳张口就说:“找到义善帮的事,暂时不能告诉时廷。”
沈溪语愕然,马上歪头看傅向阳问道:“为什么?”
傅向阳抬头看向江修仁,江修仁对沈溪语说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帮时廷找义善帮,而是为了黑石,只有找到黑石,才可能有回去的希望。如果时廷现在知道了义善帮的下落,他还会帮我们找黑石吗?”
他又道:“钟焱黎跟展老爷结婚的时候,时廷去找了她,但是她没有对时廷采取任何的行动。说明钟焱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伤害时廷,甚至他受伤的事只能认为是元成毅一人所为。如果钟焱黎送走时廷是为了保护他,不忍心让他冒险,这能说明什么?”
沈溪语叹了一口气:“说明钟焱黎根本没有对时廷忘情,她还爱着时廷。”
“没错,钟焱黎很明显还爱着时廷。”傅向阳接着道:“我和阿仁商量过了,想利用时廷去问问钟焱黎黑石到底在哪。只要我们不告诉时廷义善帮的下落,他肯定会配合我们,去找钟焱黎问清楚。”
听了两人的解释,沈溪语才明白过来,他们不告诉时廷义善帮在哪的原因,是怕时廷知道了义善帮的下落,就不会配合着去找钟焱黎问黑石的事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妥:“就算我们说了,以时廷的性格,我想他也会帮我们。”
“你怎么知道?”江修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心里又升起了醋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溪语,目光如刀如锯。
沈溪语心中一震,故意躲避开江修仁的目光,转向傅向阳说道:“你别忘了,时廷救过你的命,你这么骗他真的好吗?”
傅向阳叹叹气,深知沈溪语这个人虽然平时鬼主意多,做事时会用些无伤大雅的手段达成目的。但她心中一直有一杆秤,错的是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总是分得太清楚。
他只好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是非对错其实都是因人而异。况且我们只是瞒着时廷而已,又不会伤害到他。等这件事过了,我亲自带他去将义善帮的人接回来。”
沈溪语还是不愿意,她低下头撇撇嘴:“我不喜欢这样。”
看了她这番反应,傅向阳刚想继续劝她,江修仁却对傅向阳说:“向阳,你去把时廷找来,看他愿不愿意帮我们。”
傅向阳心知江修仁不忍心让沈溪语不开心,他鄙夷地瞥了一眼江修仁,无奈道:“行,我知道了。”
在傅向阳将时廷带来了以后,江修仁将事情又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了义善帮的下落,更将展家的遭遇都说给了时廷。
江修仁之所以不想告诉时廷义善帮的消息,主要是对于现在的时廷来说,义善帮远远比钟焱黎重要得多。但若是时廷知道了义善帮的下落,就很难下定决心利用钟焱黎了。
所以江修仁才将展家的惨剧说了出来,他笃定时廷听了以后,肯定会想去问问钟焱黎,她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愿意配合你们。”时廷听完以后,眼里登时含了泪花:“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义善帮,为什么这么对我们,还有展家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傅向阳拍了拍时廷的肩膀:“你放心,等你去问了钟焱黎,我就跟你去救义善帮的兄弟,回来一定会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时廷跟傅向阳点了点头,又对江修仁说:“江老板,我上次找了她,但是什么都没问出来,我再找她一次,她能告诉我吗?”
江修仁淡淡一笑:“如果你要死了,你觉得她会不会告诉你?”
时廷想了想后问道:“江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假装要死了,引诱她上当?”
江修仁点了个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自从钟焱黎从督察署回来以后,就住回了自己的宅子。近些天来她总是心神不宁,如果继续受三爷摆布,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后,怕是也要跟展家的人一个下场。
这几年为了重振邵家酒业,她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后续只要设法将展家的产业,统统转移给三爷,也许还能留下一命,甚至有可能重新让邵家酒业在渡城立足。
就在她郁郁寡欢时,元成毅带着一个小进了屋子。只听元成毅进屋后说道:“钟老板,这个小女孩非要亲自送信给你。”
钟焱黎看女孩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左右,怎么看都是贫民家里的孩子。小女孩用一双稚嫩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