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说:“让他进来。”
小丫环听完后又笨拙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带进来一个制服革履的年轻男人。男人免了客套之词,直挺挺站着那里说道:“江老板,张大人让我送点东西过来。”
江修仁当即面色凝重,拧起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只见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卷轴,递了过来。江修仁一看便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他起身走过去拿过卷轴,冷笑一声:“劳烦在外面等一等。”
说完这话,他向旁边的小丫环使了个眼色,小丫环立刻上前招呼男人,将男人又带了出去。
见男人走了后,江修仁重新坐回到红木沙发上,慢条斯理打开卷轴,他仔细看完了上面的每一个字以后,只听“砰”的一声,将卷轴摔到茶几上,狠狠地骂了一句:“妈的,这群老狐狸。”
难得听到江修仁这样说话,沈溪语拿起卷轴,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只是这上面有几个字写得太过繁琐,她不认得,但也看得明白,张宗贤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相当明显,他要江家给他们免费供应三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作为交换白奇的代价。
另一边张宗贤正坐在程忠扬的大宅子里喝着热茶,听着小曲。他听着听着猛然抬眼看唱曲子的红英:“停停停!你没吃饱饭吗?唱的什么?有气无力的?跟金花差得得远了!”
红英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娇气嗔嗔地说:“张大人,您要是喜欢姚老板,怎么不叫她来呢?又何必叫我来给您唱。”
见美人不高兴了,张宗贤笑着起了身,走到红英跟前,环住她的小蛮腰:“我才说了你两句,这就不乐意了?”
正要继续哄着怀里的美人,程忠扬却突然闯了进来。张宗贤见状立马松开手,给红英使个眼色,红英心领神会,转头就走出了屋子,关紧了门。
看了这一出,程忠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宗贤这段时间,这么喜欢往他这里跑,而不回邯明的洋楼。这是嫌弃他娶的那五个姨太太已经年老色衰,不如雅间小筑的姑娘年轻丰满,皮肤细嫩。
程忠扬直接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他早跟张宗贤说了,白奇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没抓住他做了什么事的证据,怎么就不放人了?
张宗贤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情:“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那不是让人给江修仁送要求去了吗?”
程忠扬怎么也没想到,张宗贤竟然把白奇当成了筹码,他满脸疑窦地问:“你确定这事能行?”
“白奇是不是白耀山的儿子不重要,白耀山都死了一年多了,再说又不是我们杀了他。可谁让白奇现在是江家重用的人呢,在我眼里,江修仁,孔欣,童泽林都是一样的人。他们要是真有私心,有那个本事!一开始就应该跟蒋廷炜一样,乖乖听话!”张宗贤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流油,此时他又吹胡子瞪眼睛地说话,样子颇为古怪。
张宗贤瞧程忠扬的脸色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不过商人终究是商人,他们哪能真的跟枪杆子对着干呢?”
程忠扬虽然没说话,却默认了张宗贤说的做法。只是他必须要护住白奇,不能让这孩子出现半点问题。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有人在门外说道:“张大人,是我,吕洋。”
“进来。”
吕洋进来后,拿出怀里藏着的卷轴,递了上去,张宗贤接过卷轴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直接翻到最后。看见在卷轴的末端上面,整齐写着江修仁的大名,还盖上了江家的印章。霎时间眉梢眼角都是笑容,他把卷轴递给程忠扬看:“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三年的粮食而已,这不就解决了。”
等到程忠扬看完了以后,张宗贤又拿过卷轴,盯着“江修仁”这三个字,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