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希尔听完格雷尔老师轻佻又愤懑的话语瞬间满头大汗,看着格雷尔老师与老师五二的打扮,他似乎抢走了老师的衣服,这样的情况下老师居然没有把格雷尔老师弄个半死……
她顺手拿起手边的烧杯喝下一口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又伸出手刨了刨埋着葬仪屋的盐粒表面,珂希尔不知道格雷尔是用什么方法把老师埋进去的。
但总感觉格雷尔老师是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并且他丝毫意识不到危险的存在……
葬仪屋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好脖子可以转动,他银色的长发遮住了眼睛,说实在的他现在着实看不见所有人,只是低下头舔了一口嘴边的盐粒。
“那不可以吃啊老师!”珂希尔一边慢慢刨着盐粒一边出言阻止着葬仪屋,可她转念一想,老师可是连福尔马林溶液都可以当做餐后果汁的……
珂希尔的大脑此刻正在高速运转,死神的另类行为她真的是想不明白,就好比为什么身为死神的格雷尔老师会对像塞巴斯蒂安先生这样吞噬灵魂的恶魔抱有奇怪的感情……
“所以说伯爵此次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小生最近可并没有听到什么对于伯爵而言有价值的风吹草动。”葬仪屋探头亲吻了珂希尔的手背,这一吻一下子让珂希尔停止了数落葬仪屋的话语,女孩僵在原地的时候,他对夏尔说到。
“我奉女王之命调查有关末日审判书的相关事宜,但我对普雷斯顿地区的管理并不熟悉,Under Taker我需要你的情报,或者……”夏尔的视线转向珂希尔,葬仪屋也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少女,咧开嘴说到:“所以您的意思是让小生的小天鹅扮做修女潜入那所修道院,实地查探修道院的内部情况吗?”
“我向这个家伙承诺过,我会开出她满意的酬金,而你的小天鹅也并没有拒绝我。”夏尔看了珂希尔一眼,他想到那位女王的执事亚修曾经说过这是女王的烦忧所在,他必须要让珂希尔接下这门委托,如此一来就只能用十分诱人的利益去“威胁”她了。
“等一等,小鬼,你在说什么?末日的审判书?”格雷尔把抱着葬仪屋的帽子,以一个非常妖娆的姿势趴在两个棺材摞成的柜台上,玩弄着自己红色的长发。
“嗯,是的,根据女王的执事传话,那是所谓人的灵魂升往天国的册子,据说上面记载着人一生一切的善恶,有传言说这些人企图反抗政府,也不过只是怪力乱神的说辞罢了。”夏尔摊开手,他接过珂希尔递来的烧杯喝下那口茶水,这是来自东方的茶叶,不会有错,看起来丧仪店和刘的茶馆还有某些联系……
大约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希腊姑娘吧。
根据自己对刘涛的了解,他会和丧仪店存在某些商业联系,或许不止因为这里的接待小姐珂希尔.安托瓦内特有着令他倾心的容貌与身姿……
“这不是走马灯剧场吗……”珂希尔和格雷尔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记录人一生罪恶的册子,所谓的通往天国的通行证,这绝对是走马灯剧场无疑……
难不成普雷斯顿修道院所聚集的那些异教徒之中有非人的存在?
珂希尔思忖了片刻后说道:“老师,这听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这一次的任务对象应该只是一些会吟唱圣经和满脑子奇怪思想的修女或神父罢了,由我来帮助凡多姆海威伯爵就好。”
“水分一点点从皮肤渗出的感觉,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啊,小天鹅,你要不要也下来与小生一起试一试这样的游戏呢?”很显然,老师他并没有仔细听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真是危险的游戏。”这样的场面令塞巴斯蒂安汗颜,他并不能理解葬仪屋这样看起来根本不正常的家伙到底是怎样教出一个端庄又聪明的姑娘的,或者格雷尔竟然敢对这样的人物做出如此不敬之举。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尔扭头问到,格雷尔稍稍抬起眼皮说到:“威廉让我来查一些东西,不过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又困又饿,就在一片花田里睡着了,不知不觉就被运到了这里。”格雷尔又对塞巴斯蒂安抛去了妩媚的眼神,他转而用那宽大的袖子摸了摸珂希尔的脸颊说到:“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一睁眼居然到了我的小宝贝的家里,我分明是在等待着王子的亲吻才会醒过来的,不过看在我的小宝贝这里将会有美味草莓布丁的份上,我就原谅塞巴斯蒂安你迟迟没有出现的过错了,下次可不要让沉睡的公主等待了哦,亲爱的,迟到可是我们女士的特权。”
“真是太轻率了,这分明是小生的宝物。”葬仪屋撇撇嘴,又嚼了一大口身边的盐粒,珂希尔也停止了手上挖掘老师的动作问到:“格雷尔老师,您在调查什么事情?”
“啊,最近图书馆里的走马灯剧场被偷了呢,失窃的几乎都是伦敦人的走马灯剧场,还都是我负责的区域所在,威廉派我去调查,我也不好推辞……”格雷尔又拿起桌台上的粉扑,那只粉扑很是柔软,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珂希尔刚想提醒格雷尔那是入殓遗体躯干部分的专用粉扑的时候,格雷尔又转身说到:“我甚至找不到你母亲的走马灯剧场了呢,小东西,难不成是罗纳德替你拿走了吗?”
“啊……我的母亲吗,可是我都不知道她的姓名从何谈起我在这样多的走马灯剧场里找到她的走马灯剧场呢?”珂希尔疑惑不解地说到,她对母亲这样一个人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认知的,甚至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只记得那个梦,湛蓝的大海边,金色的沙滩上,天空飞舞着白鸽与海鸥,一个看不清脸的白裙女子对自己挥了挥手,女子亚麻色的长发变成了辫子垂在身前,在那个梦里,自己的脑海中只有“母亲”这个词汇……
“是吗,那真是太神奇了。”格雷尔的脸极不协调地变白了,珂希尔也对提醒格雷尔这粉扑是入殓用品这件事忘在脑后。
一边的葬仪屋沉默了,是自己借阅了珂希尔的母亲,多洛妮娅的走马灯剧场,本是出于好奇,可却发现了一些异样的地方,多洛妮娅的走马灯似乎被什么人篡改过,也许是死神为了方便回收而做了裁剪,可多洛妮娅的灵魂又会有什么怨气不配合死神的收割需要裁剪了之后才能收入图书馆的呢?难道是因为她的女儿吗……
“走马灯剧场,那是什么。”夏尔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