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知道后,不管是出于面子,还是骨子里的文人傲气都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一来,我和他必有一次坦诚相会。”
“属下明白了。可毕竟拂了他的面,万一瞿大人介意呢?”
“瞿迪即为两朝老臣,该有的肚量还是有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小事,不至让他介怀于胸。”
“那么瞿夫人和瞿文沫呢?”
“不重要。齐骏要的是瞿迪,不是瞿文沫,也不是赵氏。”
“夫人还是冒险了些。”
“我知道。”与赵氏、瞿文沫交好,再搭上瞿迪,是最保险也是最稳健的方式。只是需要长久经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何况……
“陈岭,瞿迪的事以后不再问了,我也不会再解释了。”何况我还有其他打算。
赵氏的帖子很快送到王府,以她的名字,宴我去听戏。我如期赴约,她见到我没说什么,只是把戏本递给了我。
“瞿夫人,我不会听戏,也不爱听戏。接帖时未说,是怕你们觉得我在拿乔,现在当面说清,以示晚辈敬意。瞿大人乃朝中重臣,既得知夫人身份,妾高攀不起。今日拜别,祝夫人早日再觅良音。”
“如此,可惜了。”瞿夫人叹了口气,拿回桌上的戏本看了起来。
我和瞿家的关系似乎就此断了,连同流音阁都去的少了。直到两个月后我又收到了瞿夫人的请帖,如今才刚好是梅花盛开的时机。
我早半个时辰到了梅园,想先自个儿看一会儿,没想到前来赏梅的人不少。园子比我想象中的大,看来半个时辰走不完了。我让春鸢算着时辰,差不多到约定之时便去了约好的地方,瞿夫人也已经在了。
“慧夫人今日可好?听流音阁的人说,夫人最近很少去了。”
“我身子不好,畏寒,便不怎么走动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因着先前沫儿冲撞之事,上次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好好向夫人道歉。若还连累流音阁,沫儿的罪过就更大了。”
“是流音阁连累了瞿小姐。”
瞿夫人笑了一下,转言道:“是我多嘴了,今日该是赏梅。我还让人特制了暖饮,待会儿看完花还请夫人赏脸一续。”
“却之不恭,有劳瞿夫人了。”
两人走走停停,才看了没多久,瞿府的人便来告说暖饮制好了。过一会园中有活动,人流更多,去晚了怕闹腾。我便和瞿夫人去了暖阁。
所谓的暖饮,茶、酒皆有,还有几道甜品和点心,皆是以梅花入食。两人浅尝了点,因着数量多且大都是甜口,倒也有些饱了。
“慧夫人觉得味道如何?”
“饮品甚好,点糕甜了些,少了梅花的清香,其他的也都好。”
“我也是觉得甜,倒是沫儿回回都说淡,搞得我以为自己的舌头出了问题。”
“小姑娘嘛,口味多偏甜,不奇怪。”
“看来慧夫人是不怪沫儿了。”
“夫人可知,流音阁不止是流音阁。”
瞿夫人摇了摇头。
“起初我也不懂,后来夫人来了我才知道。所以当日故意向瞿小姐发难,也是希望就此断了两边的交往,也省得麻烦。”
“那今日慧夫人为何又要赴约?”
“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瞿大人纵横官场多年肯定更明白。夫人时隔几月突然相约,我妄自猜到或许另有它意便想来听听。”
“算不上另有它意,我家老爷喜欢松竹梅兰此等冬日之物,常自比之。我知道慧夫人擅诗,所以今日想替我家老爷讨一首带回去。”
“经冬不凋,凌寒犹放。正象征君子气节,文人多爱,也难怪瞿大人喜欢。”
“我也没不让他喜欢,但慧夫人你是不知道,家里全是这些东西的画啊,诗啊,瓶刻摆件。偏偏他还觉得不够,一会儿意境不行,一会儿样子不对。天天在外面瞎捣鼓,也没见他捣鼓出满意的。这几天又开始了,源儿为了给他淘点合眼的,都快住那文玩街了!”
我见瞿夫人满脸嫌弃的样子,禁不住微微笑了下。
“叫慧夫人见笑了,不瞒夫人说此前你那几首诗还有词曲,有的虽说形式怪异,不合平仄,但确为佳品。当时我家老爷还研究了好一会儿,只想着是哪位文学大家新发明的韵法,怕世人男接受才未大肆传颂,没想到是夫人之作。”
“多谢瞿大人赞赏。”
“那我这忙,夫人可能帮一把?”
“好,但得容我想想。”我点头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