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闻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苏上水看到一颗淋湿的爆炸头晃来晃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苏上水差点被吓尿了。
忽然,爆炸头露出面容,只见他站到猫眼下摆了摆手,然后笑了笑。
苏上水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他啊,这人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爆炸头长得眉清目秀,细长的眉梢和那幽深的瞳孔极具神秘张力,一身黑色风衣显得身材修长,就是好端端的脸怎么留着这样的发型,真的有点难看。
苏上水打开门迎接着,一把抱上去,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陈,好久不见啊。”
陈友谅身子一颤,回了句:“只是四个月没见。”然后扶了扶自己的爆炸头,还算稳固。
“老陈快来快来,三缺一,过来搓两把。”屋内还有三个男人,都是陈友谅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
邀请陈友谅打麻将的是钱斌,他是个富二代。
叼着烟的眼镜男是褚瑞东,他忙中抽空,抬手对着陈友谅打了个招呼。
麻将桌上还有一个长发男,名叫雷暴。陈友谅的视线扫过他时,下意识的摸了摸刚买的假发,要是自己也有雷暴那样的秀发就好了。
除去这几个男人,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端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杀死一只知更鸟》。
陈友谅婉拒了钱斌的邀请,然后向窗户边走去。
落地窗外的潇潇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直到他风衣的衣角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hi~~”程心起身,向陈友谅问好,但又怕他不认识自己,“我叫程心,咱们是一个班的。”
程心是个俊俏的小姑娘,是东芜大学的校花,不但长得漂亮,性格也是极好的。
“嗯。”陈友谅点了点头,然后盯着窗外的绿植看得出神。
因为自己是学园林的,每当看到别人家的绿植时,他总要多看几眼。
有时候,从一个人家的绿植的布局设计就能看出主人的部分性格。
说不上百分之百准确,却也能猜中十之八九。
“你的头发,还挺可爱的。”程心站到他的身侧,用指尖弹了弹他的钢丝球头发。
陈友谅学着她的样子把头发刮到耳后,然后说道:“谢谢。你的发量真多,请问是怎么保养的?”
程心侃侃而谈:“等你找了女朋友就知道了,保养什么的,女孩子一般都会懂的。”
“哦哦。”
临近中午,陈友谅正在给大家做芝士炒饭,因为大家都想见识一他做的芝士炒饭究竟有什么魅力。
苏上水在忙活着做硬菜,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美女,时不时的还说几句骚话惹得苏上水动手动脚。
“水哥哥,嘬一口。”女人轻而易举跳到苏上水的身上,细长白嫩的双腿勾在他的胯上,超短裙随着动作的幅度晃来晃去,大腿根部露出一处纹身。
“宝宝别闹,我正在做菜呢,一会再继续。”
“呜呜呜,那好吧。”
“宝宝乖,等过两天我带你去买鸽子蛋,然后我们再去看新房子。”
苏上水将挂在身上的女子放到一旁,然后又对同在厨房的陈友谅抱怨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她平时就这样,都成习惯了。”
说是抱怨,实则更多的是炫耀。
他的女朋友前后凹凸有致,称得上是人间尤物,如此美娇人,照着苏上水的性格,他恨不得拿着大喇叭让全世界知道。
大学时期他就这样,现在还是老样子。
陈友谅盯着锅子里的芝士炒饭,冷不丁来了句:“习惯是人在长期的生活方式中渐渐养成的一种相对稳定的思维和行为倾向,人的潜意识是不会轻易让它改变的。还有呢,人很容易高估某个决定性的重要时刻,也很容易低估每天进行微小改进的价值。只要你愿意坚持下去,起初看似微小和不起眼的变化,会随着岁月的积累,复合成显著的成果。”
苏上水没听懂陈友谅到底嘀咕了些什么,他不在意。
反正,陈友谅就是这般,整天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大家都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忽然,陈友谅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带着几分阴冷,“门外花坛的猫尾花,该浇水了吧。”
他的视线挪向落地窗外的一处花坛,那是一簇紫色的猫尾花,花谢了不少,隐藏在众多鲁冰花中央。
苏上水赶忙接过话茬:“嗷嗷,好像是,最近太忙就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浇水。”
说完,苏上水摘下围裙起身就往外走,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那种变化,微乎其微,转瞬即逝。
陈友谅不知为何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外面在下雨。”
“啊——瞧我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净让兄弟看笑话了。”苏上水的步伐随即止住,他万分懊恼拍了拍头,笑着回答道。
这边,苏上水和陈友谅二人已经做好了饭菜,
那边,剩下的人出门买好了零食,以及几幅扑克牌,顺便还去车站接了两位外市的同学,一男一女,是一对情侣。
11:40
九个人围坐在桌旁,众人谈论着大学时期的一些趣事以及最近工作的烦心事。
除了陈友谅,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
“还不会喝酒?”程心替陈友谅倒着红酒,举手投足间皆是端庄大气。
陈友谅皱了皱眉头,“还?为什么用这个字?”
她低头含蓄一笑,不再回应。
富二代钱斌红晕着脸,拍了一下桌子,“陈兄弟,男人不能不会喝酒!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说罢,将酒往陈友谅面前推了推。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围绕在这二人之间。
钱斌这人面子薄,最不喜欢别人驳了他的面子。
更何况,他现在有点喝多了。
苏上水左看看,右瞧瞧,这时候跳了出来,“钱哥,要不还是算了。友谅要是喝多了不光看不起你,他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