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上前,紧紧抱住他,说道:“我知道啊,我心中喜欢你,想和你在一块,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愿意与阿燕同侍一夫的。”
孟九溪:“……”
我都已经时刻躲着你了,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里有你的?!
他见她拦在门前,叹道:“慧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娶了阿燕之后心里只有她一个,我的心太小,容不下旁的女子了。你也往前看吧,你虽年少守寡,可是你的容貌出挑,何愁找不到好男子呢?你别再想着我了。”
慧娘流着泪,说道:“我知道,当初你恨我狠心抛弃了你,可是我也是被家中阿父阿母逼迫的,他们说你日后没什么大出息,才会把我嫁给别人,可谁能想到他是个短命的,现独留我一个孤身女子在世上,整日数着指头过日子。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冲进屋里,取出剪刀做出自尽的派头,孟九溪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忙拦下她,还有空想道,她要是死了我可就成了杀人凶手了,这地儿还是得赶快离开。
他是使了大把的力气才把她从身上扒开,可慧娘扯住他的袖子死都不放,他给她留了些体面,没用上全力让她脸上不好看,两人你推我搡间桌子上的茶杯落了地,慧娘见他不及反应,眼疾手快地拉着他,两人滚上了几步外的榻上。
孟九溪:“!!!”
他不清白了!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都很难把持住!
可孟九溪是个意外,他向来心思单纯,并不效仿其他男子三妻四妾这套,他今生无所求,只想一心一意守着自个儿的妻子平凡度日。
他看见她来势汹汹,心中无法,他不能打女子,那他打自个儿总行了吧!
于是他找着空子,连连的抽自个儿巴掌!
慧娘:“……”
孟九溪见她愣住,终于停下了手下对他的侵犯,连滚带爬的跑到门边,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你你你你别过来!”
他呼出一口大气,转身拉开门要走,慧娘在背后大声叫住他:“你这个蠢货,你都不知道你的那个妻子心中根本就没有你!”
他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慧娘恨恨的道:“你每日一出门去,她就会上魏公子的马车,街坊邻里人人都知道,只你还被蒙在鼓里!”
孟九溪摇头:“你骗我,我不信。”
慧娘走过来,说道:“你不信就亲自去看看,西街的巷子里是不是每日都会停一辆马车,他和魏公子整日整日的待在一块,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你用你那榆木的脑袋好好想想,两个年少男女两人背着你的眼会干什么?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她心中有你,真是可笑!”
孟九溪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夫妻两人各有心事,彼此都不开口。
一夜过去,孟九溪假装出门去,悄悄地跟在她后头,他躲在墙角,看见马车中的男子正笑吟吟地亲着他的妻子。
他的心好疼好疼。
慧娘在他耳边凉凉道:“我说得没错吧,你总是不信!”
他没理她,一路魂飞天外地往前走。
慧娘也随他进了屋,屋中收拾得很干净,她泰然坐下,说道:“她不值得你为她如此。”
孟九溪倚在门口,看向天边的一轮小小的太阳,麻木的开口:“那又如何?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是照样喜欢她的。”
慧娘:“你……!”
孟九溪转头笑了,说道:“你指望我喜欢你吗?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从我娶她的那一刻,我心中就只有她一个。”
慧娘恶毒的说道:“你简直执迷不悟!愚不可及!若是她一不小心死了呢?你就喜欢一个死人去吧!”
孟九溪喃喃道:“若是她死了,若是她死了……”
他喃了半晌,回了屋似想起什么又悄悄地出门去了,落了微不可闻的一句:“我也不活了……”
慧娘气愤的回了屋,推了旁边屋子的门,里头有一红衣女子坐着把玩手中的蔻丹,她不似凡尘中人,那张美艳的脸上没有一丝纹路。
浮银见她脸色不太好,懒洋洋的说道:“有话就说吧。不过只许向我提一个要求啊,多了我不依的。”
慧娘倒也不怕,笑道:“你们妖怪倒是讲究有恩必报。”
浮银叹道:“那是自然。一个月前我不慎被人重伤,流落凡间,无意间暴露真身,若不是你路过救了我,泼了点水到我身上,我很难缓回神来,我那时半人半树的只怕会引起凡人恐慌,那可是很大的罪过,天庭上头也是饶不了我的。如今天庭也快收到风声了,我不能久待,你对我有恩,你若有事求我赶紧说,不然我也没法子了。”
慧娘轻轻的说道:“我要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浮银朝她点了点头,起身坐起,快要走出门外时说道:“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凡人,看见我的真身还能面不改色。你本有大好年华,却不料为情所累。”
慧娘一怔。
天色已晚,阿燕下了马车,一路跑回了屋,洗漱了好几遍,心下的恶心感才压下来,刚刚坐下便见院子里边无声无息间站了一名红衣黑发女子。
阿燕见她冷着一张脸,手中捏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身子发抖,说道:“你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你何时进来的?你想干什么啊?”
浮银先是砍倒了院中的一张椅子立威,才说道:“我受人之托,取你性命。”
阿燕吓得软倒在地,爬过去扯住她脚边的衣角,说道:“我求求你,你别杀我,大夫今儿才告诉我,我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怀了孩子,我不能死的……”